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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过了多少年,那东西仍在你父亲心里生锈、腐烂。”
“对了,他们分居了,”
孟可司说道,“那又怎么样呢?”
“他们分居了一个时期,”
布朗罗先生回答。
“你母亲在欧洲大陆纵情享乐,完全把足足小她十岁的年轻丈夫给忘了,而你父亲眼看前途无望,一直在国内徘徊不定,结交了一班新朋友。
最低限度,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
孟可司说着,将目光转向一边,一只脚在地上打着拍子,摆出一副概不认账的样子。
“我不知道。”
“你的态度和你的所作所为一样使我确信,你非但没有忘记这件事,而且始终耿耿于怀,”
布朗罗先生回答,“我说的是十五年以前,当时你不过十一岁,而你父亲只有三十一岁——我重复一遍,他奉父命结婚的时候还是个孩子。
你是要我重提那些使你父亲的名声蒙上阴影的事情呢,还是不用我说,你自己将真实情况告诉我?”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孟可司答道,“只要你愿意,只管说你的。”
“当时,那班新朋友中,”
布朗罗先生说道,“有一个是退役的海军军官,他妻子大约半年以前去世了,丢下两个孩子——在早还有几个,但幸而只有两个,都是女儿,一个如花似玉的十九岁姑娘,另一个小丫头只有三两岁。”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孟可司问。
“他们住在乡下,”
布朗罗先生仿佛没有听见这句插话,“你父亲在仿徨中也到了那一带,在那儿住下来。
结果,双方很快就从相识、接近直到产生友谊。
你父亲的天赋很少有人比得上,他们姐弟俩在气度和长相上都很像。
老军官对他日益加深了解,也越来越喜欢他了。
事情如果到此为止就好了。
那个大女儿也和父亲一样越来越喜欢他。”
老绅士顿了一下,他见孟可司咬着嘴唇,两眼盯住地板,便立即往下说道:
“到年底,他和那个女儿订下了婚约,订下了庄严的婚约,赢得了那个纯洁无瑕的姑娘的芳心,那是她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真挚而火热的爱情。”
“你的故事还真够长的。”
孟可司烦躁地在椅子上折腾着,说道。
“这个真实的故事充满忧伤、苦难和不幸,年轻人,”
布朗罗先生回答,“这类故事通常都是如此。
如果是一个单纯快乐美满的故事,那就很短。
后来,你家的一个富贵亲戚过世了,当初就是为了巩固他的利益和地位,拿你父亲当了牺牲品,跟其他人经常碰到的情况一样——这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例子——为了弥补他一手造成的不幸,他给你父亲留下了他自认为能够消除一切痛苦的灵丹妙药——钱。
你父亲必须即刻赶往罗马,那人本来是到罗马去养病,哪知死在那儿了,他的事情顿时一团糟。
你父亲去了,在当地得了一种绝症。
消息一传到巴黎,你母亲就带着你跟去了,她到的那一天,你父亲就死了,没有留下遗嘱——没有遗嘱——于是全部财产落入你们母子的手中。”
故事讲到这里,孟可司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谛听着,尽管眼睛没有正对着说话的人。
布朗罗先生打住话头,孟可司换了一个姿势,擦了擦发烫的脸和手,一个人骤然间如释重负就是这个样子。
“他出国以前路过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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