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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只觑了她一眼,手掌握着她的小腿,即便隔着裤袜,依旧能觉出纤秀柔软。
他喉结动了动,眸色微深,遂低头瞧着她脚踝,手指轻轻按着试探,口中道:“还疼吗?”
“不疼了。”
伽罗立马回答,感觉脚踝像是被烙铁箍着似的,想要收回。
“口是心非。”
谢珩牢牢握着不放,直白戳破她的搪塞,“走路时不敢踩实,显然是尚未痊愈,再这样走两天,当心变成小跛子。”
他语气中带几分揶揄,左臂仍旧毫无生机的垂着,右手却握住她的脚踝,掌心用了些力道,缓缓揉搓。
他是习武之人,年幼的时候攀墙爬树,跌打损伤是常有的事,对这些伤极有经验。
手指轻触几处,没见伽罗有反应,且她脚踝未肿胀,便知她伤得确实不重。
先前谭氏已拿冰袋冷敷过,又抹了治扭伤的药膏,几个时辰过去,这会儿已不忌触碰。
他隔着罗袜缓缓揉捏,那份力道像是最适宜的温水,缓缓渗透进去,将里面因冷敷而微微僵硬的经脉血肉都揉开了似的,很舒服。
伽罗却来不及感受这份舒适,红着脸,一时间手足无措。
谢珩眼角余光瞥见,看到她垂眸拘谨,脸泛微红。
手底下的脚踝仿佛变得无比绵软,他手掌力道不变,心里却有个荒唐的念头,让他几乎想顺势游走而上。
喉咙里咕噜一声,谢珩抬头,目光像是藏着火苗,烙在伽罗眼底。
屋中烛光昏暗,他冷峻的轮廓却分外清晰,那双眼睛瞧着她,像是欲捕获猎物的狼,渐渐炙热。
伽罗的心跳陡然急促起来,砰砰砰砰,像是能听到似的。
这氛围着实过于古怪,伽罗被瞧得浑身都难受,直觉此刻的谢珩必定没打好主意,也顾不上失礼了,伸手过去将谢珩的手掰开,而后站在旁边,声音都显得局促,“殿下,该换药了。”
娇美的脸颊泛红,躲避他的目光,羞窘可爱。
谢珩唇角动了动,低头藏起笑意,只淡声道:“换药吧。”
他坐着不动,肩膀微垮,仿佛十分疲累。
伽罗只好帮他宽衣,将外裳褪到腰间,里头中衣穿得不算严实,没费多少力气便解了,伽罗方才被他瞧得心里怪异,此刻脸上红热未退,触到他温热的手臂,有种异样自指尖直麻到心里去。
她竭力摒弃杂念,细心瞧那伤口。
稍稍侧头,便见谢珩正盯着她,目光灼灼,凑得极近。
这人显然没怀好意,然而毕竟是被她连累负伤,伽罗有苦难言,想了想,将旁边一架海棠收腰小圆桌推过来,拉起谢珩的手臂搭在上面,再搬个绣凳到旁边坐着。
旋即向谢珩和善笑道,“殿下若是劳累,先眯会儿。”
原本触手可及的人,变成了一臂之距,谢珩还伤着左臂没法动,只能干看着。
心里明白她还在犹豫,却也不像从前那样对他敬惧,所以明摆着耍心眼,无所顾忌。
谢珩低哼了声,仰头靠在软枕,阖眼歇息。
柔软的指尖蘸了药水抚摸揉捏,渐渐驱散满身疲惫,令浑身紧绷稍稍舒缓。
这些日劳力费神,确实十分疲惫,他也不是铁打的身子,靠着软枕躺在榻上,困意袭来,迷迷糊糊小睡过去。
然而那些触感还是真实的,伽罗微凉柔软的手指,落在他手臂上的温热鼻息,蹭过伤口的细纱……
轻盈如蝶翼般扫过手臂,落在心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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