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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外一战结束将近两个月后,山家军不仅已从幽州调回河东,还整军后分出一拨留守。
如今多出的兵马正被调返洛阳。
山英胡衣软甲在身,配着剑,打着马,英姿洒然地在前方领路,却又时不时转身往后看,脸色古怪。
连续看了好几眼后,她终于忍不住,打马往后而去。
后方空荡荡的官道上,还有另一支队伍,那是一批押运冶炼黄金送往长安的队伍。
领头的马上,端正身姿坐着一袭绯色官袍的长孙信。
山英到了他跟前,往他身后队伍看了又看,小声问:“你是不是想与我一同上路,才亲自押运这批金子的啊?”
长孙信打她刚过来时眼睛就看过去了,又故作不经意般转开,清清嗓子,端着架子道:“我身为工部侍郎,亲自押运自己冶炼出来的金子是应该的,有何好大惊小怪的。”
山英将信将疑:“是吗?可这事劳我大堂哥派遣几个百夫长不就好了,如今他可是幽州节度使了,有他的威名在,谁敢在这条道上造次啊,何须你这样亲自动身来看护?”
眼下都快到洛阳了,他竟然带着押运黄金的队伍赶了上来。
照理说,他此时应当还在幽州好好开山冶矿才是。
山英琢磨了一下,打马又离他近了些:“不对啊,开战前你还好好的,与我说得那般情真意切,怎么忽就对我如此不理不睬的,一路又离我这般远,你莫非是转脸不认人了不成?”
她不说还好,一说长孙信脸立马就涨红了,握拳在嘴边连咳两声:“你还好意思说,你才是转脸不认人。”
山英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你……”
长孙信看了看后面跟着的队伍,对她这秉性委实没法,好一会儿才没好气道:“说调兵走就调兵走了,只听了我说的,却连句回话都没有!”
“回话?”
山英回味过来了,不禁笑道:“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才特地来与我同行的啊,那有什么好回的。”
“你说什么?”
长孙信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脸上几番变幻,还努力维持着姿态端雅的君子模样,眼神却已暗淡了,气闷道:“那好,你便当我没说过就是了。”
说着打马绕过她就先朝前走了。
山英眼睁睁看着他自旁边过去,后方的队伍也随着他提速往前而去,竟转了个方向,朝着另一条道走了。
本还想追上去,却见山昭已经在那里等她,只好作罢,无奈往前赶去。
山昭扯着缰绳,看看她,又看看远去的长孙信:“你们这是怎么了?”
“他好似又被我给惹恼了,”
山英叹息:“我明明话还没说完呢,临走前我去见了大堂哥和神容的事还没告诉他呢。”
山昭莫名其妙:“那有什么好说的,你去见谁还要与舅哥说一番不成。”
“那当然不是,但我们说的事可与他有关。”
山昭没能参与上,不大乐意,忍不住道:“为何看堂姊与舅哥近来古古怪怪的?”
山英先摆摆手示意山家军继续前行,才凑近对他低声道:“实话告诉你好了,长孙星离看上我了。”
“什么?”
山昭一张秀气的脸呆住了,实在太震惊了。
难不成他以后还得唤舅哥作堂姐夫了?
山英已朝长孙信的队伍看去,止不住摇头:“这回他好似是真气到了,这么快就快看不见人影了。”
……
长孙信不久后就回到了长安。
春风和拂,赵国公府里仆从们忙进忙出,很是热闹,不少人手中还捧着精贵的吃穿用物,悉数送入了厅中去。
他也没多在意,去拜见父母时兴致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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