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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众师兄寒暄完来到九十九号房门前,已是月上中天时分。
王忧推门走入,待太初跟进,他又扫了眼门外两侧,见走廊上人影已经散去后,才放心地关上门。
借着明亮月色他走到桌前,吹燃桌上的火折子点亮油灯,便坐在凳上静静地看着太初。
后者轻轻一跃,就落于木桌对面端坐。
火光照耀在太初脸上,映出一片黄亮。
太初面无表情地与王忧对视着,一双嫩白小手抱在胸前交叉,宛若姜太公稳坐钓鱼台,淡然道:“想问什么你就问吧,我看你这一路憋得也挺辛苦的。”
被看穿的王忧毫无异色,左手托着脑袋,若有所思地看着太初,右手五指在桌上依次敲动着,发出噔噔轻响。
“你跟我,不是同在一个世界里吧?”
“哦?”
太初睁眼,饶有兴趣地看向王忧,问道:“此话怎讲?若我不跟你在一个世界,那你怎么能看见我,听见我?”
王忧摇头,伸手探向桌上的茶托,道:“我是能看见你,但是别人不能。”
手中茶壶略有重量,王忧覆手一摸,壶中尚且透出些许余热,多半是先前那位来探望自己的师兄所带来的一壶茶。
“就这?”
太初嘴角略微扬起,似笑非笑道:“因为我对别人施展了隐匿法术,就像乾火宫里那个不肯显露踪迹的家伙一样。”
乾火宫里还藏着一个人?
听到这,王忧瞳孔猛然一缩,身子一僵,惊问道:“谁?”
“我不知道。”
太初摇头:“我现在实力远不如从前,也是走到近前时,才猛然察觉到那人的存在。”
说到这,太初见王忧满脸严肃,于是话锋一转,道:“轻松点,那人貌似对你没有敌意。”
不是敌人啊。
王忧心中缓和些许,放松下来转念一想,偌大的乾火宫里,存在一个不想让自己看见的人,也算正常。
比如,曹峰主的妻子。
……
明月当空,满天繁星。
“啊嘁……”
任我狂刚纵剑离开朱鼎峰,鼻子却忽然莫名一痒连连打了三个喷嚏。
感受着身旁呼啸而过的寒风,他不由得拢拢了拢蓝袍衣领,面色古怪。
“难不成任则那小子在跟李贺嘀咕我?”
……
夏风习习,房中烛火摇曳,四周鼾声如雷,此起彼伏。
“可就算如此,你也跟那人不一样。”
王忧捏着下巴,指尖上传来短须的柔软触感,对着太初笑道:“因为那人是潜藏,而你…”
言罢,王忧提起茶壶,往杯中倒茶。
明亮的烛火下,壶中倾泻而出的茶水显得格外翠绿,溢出一股浓郁芬芳。
太初呵呵一笑,也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倾身向前,问道:“你说得这么笃定,是有凭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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