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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这位张遂铭宠信的名医居然差点杀了自家兄弟,反倒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姑娘,让他们见识到何为“药到病除”
。
李佑大踌躇一会,和兄弟们将身上仅有的银钱全部掏出来,恭恭敬敬递到顾朝歌面前,道:“不知女大夫师承何处,什么来历?让我等记着您救命之恩,以后也好省得又冒犯。”
旁边的阿柴连连点头:“对,对,不知姑娘姓甚名什,姑娘治好了我,这等大恩情我该记一辈子的。”
什么大恩情要记一辈子,褚东垣嗤之以鼻,他看这小子就是春心萌动,想打听他家小泪包的闺名罢了。
等这小子知道小泪包叫什么,那估计晚上睡觉和早上起床这两个对男人来说有点特别的时刻,他会在进行特别活动的时候念着小泪包的名字。
褚东垣身在军中,还不了解这群土兵们什么德性?
“师妹,师父说过,做好事莫留名。”
褚东垣在顾朝歌回答之前,先她一步截下话来,顾朝歌本来正在写方子和议病式,听他们问她名字,随口就想答。
谁知师兄突然提到师父,她奇怪地抬头看他一眼,不明白什么时候师父说过这种话。
褚东垣看她的眼神十分意味深长。
顾朝歌想她明白了,这群人是张遂铭的,而自己是红巾军的,两伙人的立场是敌对的。
要是让他们知道站在这里的两个人一个是红巾军的水军将领,一个是医官长,他们说不定会起歹心把她和师兄绑走吧!
于是她点了点头,严肃地对李佑大和阿柴说:“没错,我师父说过,做好事不留名。”
褚东垣不知道她脑补了些什么,不过看她这么听话,他勾了勾唇,表示满意。
阿柴很是失望。
顾朝歌在开完方子之后,留下议病式和方子,便随褚东垣很快离开。
他想着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她,便小心翼翼地将她写的方子和那张奇怪的议病式折叠起来,认真地收进怀里。
李佑大见兄弟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他忍不住安慰初恋即失恋的少年:“阿柴,莫难过,这姑娘说不定很快就又见得着。”
阿柴惊喜:“大哥知道她是谁?”
“八成吧,”
李佑大摸了摸自己的剑柄,思虑着慢慢道,“那个穿软甲的小子在红巾军里看起来品级不低,那姑娘的医术比松斋先生还好,绝不可能是这长兴小城养得出的。
我听王奉怀大人说过,红巾军的医官长是个女人,所以……”
少年的眼睛先是一亮,很快黯淡下来:“所以她是我们的……敌人?”
“也不一定,大王不是正准备和红巾军搞会盟么?”
李佑大说着违心的话。
其实他从上层隐隐听到些消息,这次会盟只是个幌子,关键是大靖那边给了钱粮,要张遂铭和燕昭打起来。
红巾军那边大概隐隐也猜到张遂铭的目的。
所以这次会盟,燕昭身边厉害的将领,只带了一个先锋杨维和领水军的褚东垣,最有将才最能打的*起,根本就没来。
看来自己这兄弟是注定要失恋了。
李佑大叹口气,拍拍阿柴的肩安慰他:“人家姑娘给你亲笔写的方子,就收好做念想吧。”
阿柴默默点了点头,嘟囔着:“起码要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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