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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深了,井口挺窄,凑近了,能闻见一股淡淡的霉腐味。
阿鹏拿手在鼻子周围扇了扇味:“怎说?”
老四:“这口井说也四十多米深,鹏哥,别人我不敢说啊,要是我干了点什,想毁尸灭迹,一准往井里扔。”
还真的,阿鹏想想都觉得瘆得慌,他退后几步:“掏出什了吗?”
老四翻白眼:“掏?你也不那井多深,一般都得请专业洗井的人来。
鹏哥,这事得你做决,因为咱现在不能确这里发生的事跟咱们要找的人有关,顶多是怀疑。
你说一声掏,咱们就租家伙开干,但这不是小工程,得花一笔。”
花一笔,那就是说,又能申请经费、经手刮一层了?
阿鹏眼一瞪:“掏啊,公司家大业大的,还缺这点钱吗?你们只管干,我去跟熊哥说。”
***
阿鹏这通夜半打来的紧急电话,熊黑没能立刻收到。
因为他在农场的地下二层,地下就是这点不好,信号差。
不止他在,林喜柔、李月英、冯蜜,还有杨,都在。
这间房是地下二层最重要的一间,除了刚建成的时候敞过几天门,那之后,从早到晚、一年到头,从来都是重门深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金库重地。
但这屋里其很简陋,几乎不出现装饰的痕迹,说是八-九十年的房间也不为过:水泥地坪,央处露着一大片圆形的原生土,上头支着一个拱形的、迷你塑料大棚,水泥地坪到塑料大棚之间,有红砖铺成的步道——步道不是直来直去的,每一道都旋曲蜿蜒,从处,像阳的烈焰内卷。
墙上,贴着两张很破的画。
一张是黑白年画,鲤鱼跃农门,白浪间涌出几尾大鱼,处白云朵朵,簇拥着巍峨重楼,门楣上书了“龙门”
两个大字。
一张是夸父逐日,古早年的用色搭配风格,半天上一轮火红炽焰,长发浓髯的巨人仰头抬手,似要一阳攫取入怀。
往常,那个迷你塑料大棚总是覆盖得严严,像是害怕地下无端起风、里头的娇贵玩儿吹出个头痛脑热,但现在,大棚连着支架翻倒在了一边。
微湿的土壤里,蠕动着一个“东西”
。
这东西打眼是个人形,但裸着的身体上,一大块一大块,有些是常肤色,有些却是黑褐色,而且在“凹凸不平”
,皮肤上鼓起又凹下,起来极其瘆人。
至于本该是“人头”
的地方,已经开始干瘪了,以至于一双眼睛衬得极大,眼白处慢慢充血,血色越来越浓,到末了,几乎和瞳孔同色。
但它还有气,还在大口大口地呼吸。
林喜柔面无表情,盯着它了好一会儿,又环视了一圈在场诸人,忽然经质似地笑起来:“大家说,是怎回事啊?”
没人应声。
林喜柔脸色渐渐沉下来:“都哑巴了,说啊!
熊黑,你说!”
熊黑心叫倒霉,真是好事轮不到他,破事就点他名。
他硬着头皮发言:“按理说……不应该这样,近几次我们都控制得挺好的,能是,哪里没注到,出了疏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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