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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小婉在里间也把话儿一字不漏地听下,一听是许家,心里乐开了花儿,许玉长得像模像样,气质不俗,同在一个村,偶尔打个照面,大家也熟悉。
心里难免担心,娘不答应,遂站到门边儿,把帘子挑开一个缝隙,朝娘望去。
韩母余光看到门帘一挑,见女儿朝她点头,暗自抽了女儿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乱来,就不怕张媒婆看见了去,说她恨嫁,想男人,在这节骨眼就不能矜持些,心里就算同意,也得装装样子。
张媒婆是个精明的,看到韩母朝她身后里间瞥去,假装没看见,端起茶杯吃了一口,心中也稍安,这桩亲事八九不离十了。
遂放下茶杯:“大婶子,你们要是同意这门亲,许家那头的意思是趁着这时节闲些,把小茶礼办了,之后就看你们家的意思。”
韩母盘算着,离元旦还有一个来月,小茶礼办完,元旦后办大茶礼,迎亲便在秋后,那时女儿已十六岁,倒也正好。
遂笑着说问问女儿意思,请张媒婆稍作,便进了里间。
知道这事儿成了,张媒婆乐呵呵地点头:“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该问问孩子意思。”
让韩母尽管去问清楚些。
不用问韩小婉也知道她十分满意的,韩母进了里间,她便在韩母耳畔悄悄说着,许玉是如何如何俊俏,个子也高,人也实诚。
俗话说得好,女大不中留,知道女儿心思,韩母心里叹气,从睡枕下拿出五十个钱儿,便出了里间,答应了这门亲。
韩母要留饭,张媒婆推说不用,得回去给许家报喜信呢,让许家早些准备,挑好日子来行小茶礼,又要了韩小婉生辰八字。
韩母从怀里拿出五十个钱儿,塞给了张媒婆,她乐呵呵地接在手里,轻轻颠了颠,夸赞了韩母一番,喜滋滋的走了。
出了主屋门,在厨房烧饭的毕书听见韩母和张媒婆的声音,挑帘出来一看,两人神色皆喜,知道事儿怕是成了,遂挽留张媒婆吃饭后再走。
被她推脱,扭着腰往外走。
大哥大嫂也出来寒暄了两句,几家孩子稀奇地跑出来看,听不懂大人们说啥,凑凑热闹也好。
全家送走了张媒婆,韩母心情不错,乐呵呵地把事儿说了一遍,大嫂宋大妹连声恭喜,直说韩小婉和许玉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这门亲事当是结得好。
人逢喜事精神爽,韩家人个个眉开眼笑,连韩小婉今日也难得的没有给毕书云拉脸子看。
唯一没有出现的便是二嫂王心梅,吃完饭,韩三晚上还要去烧窑,便进屋午觉。
毕书云拿出了鞋底子坐在窗前纳,想着昨晚韩三在二哥家聊了好些会,回来又脸色有异:“昨儿到现在都不见二嫂。”
似是自言自语,也不理床上的韩三能不能听见,他不是长舌的人,想要从他嘴里听到八卦,很难。
就在她不抱希望时,韩三的声音才闷闷地响起:“二嫂小腿被猪食烫到了,今儿怕是躺在床上休息呢。”
她一脸惊讶,被猪食烫到可不得了,前世她邻居孩子,被猪食烫到,身上的肉都扯一块,怪吓人的。
她放下鞋底子,便急匆匆出了门。
韩三望向窗子外,那一闪而过的身影,眉眼间都是满足,随后闭上双眼,掩盖住那双黑亮如宝石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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