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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桧挂掉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李弘刚好发现自己也魂穿到了济南府章丘县一个叫李弘的公子身上,不由得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
他原本是一个刚刚步入社会、四处求职的大学毕业生。
结果,由于所学专业太杂,只要兴致上来,什么都研究一下。
用同学的话说,就是李弘“行行略懂、门门稀松”
。
加上平时又有些宅,与社会有点脱节。
因此,屡屡求职、屡屡碰壁。
而家里父母的期盼、对未来的期许,诸多重担之下,李弘颇有心力交瘁之感。
这日,再次碰壁的李弘,浑浑噩噩的走到路边,结果偏偏一个醉鬼酒驾,呼啸而过的车辆结束了一切。
李弘顿觉身体被无情的撕裂,灵魂也在那一刹那脱壳,仿若无情的柳絮一般,飘飘荡荡,来到了这个年代,附体到了一个也叫李弘的身上。
而这个李弘,在日上三竿的时候,却依然在昏睡不起,与后世那些生物钟紊乱的宅男有的一拼。
此时正是南宋绍兴二十五年冬。
如果李弘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时候的济南府,妥妥的敌占区,已经被金国鬼子统治快二十年了(这还不算张邦昌、刘豫的那些伪政权)。
别人重生就算再惨,好歹还都活在祖国的土地上。
怎么轮到自己穿越的时候,竟然一开局就成了亡国奴?
尤其是还刚好赶上秦桧那个灭国贼挂掉的时候重生?
都说“郭嘉不死卧龙不出”
,如今秦桧刚死,就轮到自己登上历史的舞台上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推开房门,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这个无污染的年代,除了空气好以外,就没什么好的。
如果有可能,他宁愿这是一个梦,自己快快梦醒过来,重回二十一世纪,沐浴在祖国的阳光下。
李弘还在惆怅,一个四十来岁的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少爷,不好了,老爷刚刚吐血了。”
李弘根据脑海里的记忆,知道这人是府上的管家张赞。
这李府本来在济南府章丘县也算是个数一数二的富户,城中的宴宾楼便是家中的产业,只不过自打金兵南下后,种种变故纷至沓来,虽然李父李之荣苦苦支撑,但家业仍是不可避免的破败了。
李弘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向南看了一眼遥远的天际,喟然叹道:“南望王师又一年,王师就是不上岸啊。”
管家张赞顿时懵了,这少爷叨叨的都是什么啊?不会也疯了吧?老爷刚刚吐血,少爷又疯了,难道我李家这一次真的要完了吗?
李弘苦笑一声,求人不如求己,赵构就想着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过小日子,指着他来解放全中国,母-猪都能上树了。
张赞还在发愣,李弘问:“父亲在哪?”
张赞忙道:“在房里。”
李弘快步朝父亲的房间走去。
进去后,果然看见父亲李之荣脸色惨白的靠在床边,李夫人坐在一边默默垂泪。
一个花白胡子的郎中刚刚给李之荣诊脉完毕,对李夫人说:“李夫人,李老爷的病是心病,还需慢慢静养,这段时间不宜操劳。
老夫这有一个凝心静养的方子,您吩咐下人按照这个方子煎好药让李老爷服下,再让他这段时间放宽心情好好养病就是。”
李夫人说:“有劳赵郎中了。”
看了一眼张赞。
张赞忙招呼赵郎中出去了。
李之荣就要挣扎着起来,却一口老血上涌,剧烈的咳嗽起来。
李夫人忙上去按住他,一边轻轻地给他推拿,一边说:“老爷,家业再重要,能有身子骨重要?您要是有个好歹,弘儿我俩可怎么办啊?”
李之荣正要安慰夫人,却见儿子李弘站在门口发愣,不由得气恼上来,喝道:“这孽障竟还在这里站地!
怎不去好好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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