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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不绪瞥了一眼善若水,见她一脸好奇,便知她不知道自己的出身。
想来也是,她以前大门都不出怎么会知道?
魏不绪其实并不很介意自己的出身,但是大家都以为他非常介意。
前两年还有人故意拿他的出身挤兑他,以为可以羞辱到他。
可随着他官职越高、权势越盛,朝中之人已没人敢在他面前提及他的出身。
魏不绪心下一动:假若善若水知道自己的出身会怎么看自己?
是鄙夷还是同情?
虽然这两种都不是他想要见到的,但魏不绪还是想知道善若水的态度。
魏不绪淡淡说道:“我是奴隶出身,我们全家曾是长公主的奴婢,我在长公主府住了五年。
长公主对我有恩。”
他是奴隶出身?
善若水真没想过魏不绪是这样的出身?怪不得顾元晋他们提起他时都是讳莫如深的表情。
见善若水不说话,魏不绪挑了挑眉,“怎么不说话了?”
“那你是怎么脱了奴籍的?是长公主赦免你的?”
魏不绪看向善若水,见她脸上除了微微好奇外,并没有其他任何表情。
魏不绪不太想亲口和善若水说他脱奴籍的原因,反问道:“你为什么想知道?”
“呃,春芽从小跟着我吃了许多苦,我早就将她当成亲人,可是我想解除她的奴籍却一直没成功,所以想问问有什么办法可以做到?”
魏不绪想过善若水可能会有的态度,但善若水现在这种心思偏到十万八千里外的情形是他没想到的。
一时之间魏不绪不知道应该要感叹善若水的神经粗还是嫌弃她迟钝。
“你不因我曾是奴隶看不起我吗?”
善若水不解道:
“我为什么要看不起你?又不是你自己非要当奴隶。
就算真是你自己选择的要当奴隶,想必也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现在的人都看不起奴隶,许多人还不把奴隶当人看,就连魏不绪自己,在心里也认为奴隶要低人一等。
可从善若水口中说出来的话那样自然,仿佛在她心中奴隶与王子并无差别。
魏不绪仍是不信:“如果真如你所说,你刚才在长公主面前为什么那样小心翼翼?”
“这不同。
长公主、翁主她们都是能主宰我命运之人,所以我面对她们必须得小心翼翼。
但这不等于我就认为她们比人高贵、比人好。
在我心里,春芽可比她们好太多太多。
我这最多只能说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善若水没意识到她如今在魏不绪面前说话一点遮掩也没有,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
魏不绪被善若水这番理论逗笑了。
“就知道卖乖!”
想了想,魏不绪还是问道:“那你会不会觉得我之前当奴隶很可怜?”
善若水想了想道:
“要说还是有的吧。
想想当年你重伤成那个样子,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命都没了。
不过要说可怜也不独独奴隶才可怜,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我身为贵族女儿也没好到哪里去。
再说,你如今这么威风,就算曾经可怜也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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