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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〇八
夏师傅被咬成重伤,据说手腕子都被咬脱了,其余像苏墨和彭玲这样的被扑伤咬伤的也有好多个。
等救护车赶到的时候才发现伤患太多,后来厂里所有车包括二发厂的两台车都用来运伤员了。
卢民意今天还不是一般洗洗就算了,洗的是桑拿。
等他洗出来接到黄悦文的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了。
他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小宝贝等急了呢,没想到竟是厂里头出了这等大事。
卢民意心里一凉,第一反应就是完蛋这次审核估计要过不了了。
又听说黑妞已经被打死了,心里陡然就是一突突。
黄悦文还在那头酸气冲天地不停埋怨他“就那么急着走急着去会心上人?”
,“打你多少遍电话了就能这么忙了?厂里这么大的事都不管了?”
卢民意拉着脸蹙紧了眉头一句不还嘴,等她讽刺完了才问他伤员都送哪家医院了,黄悦文刚说完医院地址卢民意一把就将手机掐了,他现在心里烦躁地很,暂时不想再听她多啰嗦一个字。
这边卢民意挂了电话,连跑带颠地奔进了停车场,一路飞车开去了市第一医院。
停了小半天的雪又开始下了,卢民意开到停车场的时候,雪花已经飘得很大了。
他坐在开着暖风的车子里,给新城晨报的熟人打电话,让对方务必马上派人过来采访一下,做个样子:“明天专门给个大版面……对,就写恒远员工上下齐心……对,面对突发情况,冷静处理,机智勇敢,年轻领导为了救同事脱离危险不惜自己被咬伤……一起战胜恶犬……这样的企业文化值得倡导……”
这是卢民意为了争取二发厂的订单做的最后的努力,毕竟一年大几百万的订单对于恒远来说委实算是个大客户了。
打完电话,卢民意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黑妞,自己竟然说她是恶犬。
黑妞其实一点都不恶,小时候脑袋大大的,还是很可爱的。
好长时间都没有陪过她了。
养了这么多年了,就这么没了。
卢民意没来及伤感一下呢,手机就响了,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打来的,因为设了专门的铃声。
卢民意现在完全没心思应付自己的小情人,于是也没有接,任它响,一推门抬腿下了车,顶着雪花快步往急诊室去了。
一百〇九
苏墨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时候,直接就是睡着了。
今天他真的是吃了大苦头了。
被狗咬过的伤口要赶紧找水冲洗,并且猫狗的咬伤外面看着面积小里面其实很深,要把伤口尽量扒开,把里面冲洗干净,防止狂犬病毒侵入人体组织。
苏墨当时被几个人架着抬到洗手池那边,被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叫梁远的男人指挥着将伤口扒开冲的时候直接就是疼了一头的大汗珠子。
恒远在郊区,一路开到市医院,苏墨就是疼了一路,现在疫苗也注射了,伤口也处理好了,人疼得累得,也就睡着了。
卢民意挨个看了几位伤员,好几个都睡了。
医院病房本来就床位紧张,骨科这边一下涌进来这么多伤患,根本没地方塞,受伤的三个小姑娘好歹睡在了病房里,苏墨和余下的几位就只能被安排在了走廊的加号床上。
黄悦文跑前跑后地办了一堆的住院手续。
见卢民意来了根本没有好脸色,直接张嘴要钱。
七八个人光住院押金就是四五万了,全是黄悦文给先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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