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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一日,我参加了九通翻译的第一次笔试。
九通公司座落在东城区的永康大厦里,占了十一层和十二层的全部。
大厦的背面有个巨大的高尔夫球场,空气清新,环境优美,车马稀少,是我心目中理想的工作场所。
显然,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看法,和我一起参加笔试的有五十人之多。
听说报名人数上百,这是人事部根据履历第一轮筛选的结果。
其实他们只要两个英文翻译,竞争之激烈,可想而知。
笔试挺难,考完出来,很多人抱怨做不完。
我勉强做完,不敢保证质量。
出来时,有个北师大的女生问我:
“那个‘霜皮溜雨四十围,黛色参天两千尺。
你是怎么译的?”
"
Therimybark,slipperywithrain,isfortyspansaround.Andkingfish-bluehues,highupintothesky,twothousandfeetabove."
她看着我,抿嘴笑:“为什么用kingfish-blue?不就是blackness吗?”
“黛色不完全是黑色吧。
黛色其实是青黑色,也就是blueblack。”
“那你为什么不用blueblack,而用kingfish-blue?”
我没回答,淡笑。
“明白了,”
她叹了一口气,“炫技,是不是?嗯,我倒和你译得差不多,不过我没有完全遵守原诗的词位。”
“古诗好就好在对仗,所以我尽量不改动词位。
我比较喜欢直译。”
我们一起走过长廊,她忽然低声说:“你觉不觉得这次的题出得很怪的?前面要我们译标书,后面要我们译那么难的古文。
又不是考博,犯不着吧?”
我举手:“严重同意。
出题的人肯定是虐待狂,我从没见过这么郁闷的试题。”
说完这话,我看见她悄悄地向我递了一个眼色,低低地咳嗽了一声。
我一回头,看见一个西装笔挺,打着黄色领带的年轻人站在我身后,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我。
我嚼着口香糖,对他说:“这位同学,你也是来考试的吗?”
他冷冷地说:“不是。”
然后,他不理我,径直地走进电梯,消失了。
目送他离开,那女生很夸张地“哇”
了一声,作花痴状:“刚才那位先生,好酷哦!”
我笑笑。
和沥川相处的时日虽然不多,已令我对所有的俊男免疫。
我爱他如此痴狂,经常半夜打开台灯,悄悄地看他熟睡的脸。
第二天,公司来电,通知我和另外九个人参加一对一的口试。
我的口语成绩不是最好的,但九通对我的笔试很满意。
两天之后,我和最后三位竞争者去见了他们的总经理:萧观。
我对翻译界的情况并不太熟,但萧观这个名字还是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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