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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梓瑕回头问:“那可有什么办法?”
“拿松香擦一擦就好了。”
她从怀中拿出一个十分精巧的盒子,用三根手指撮起一撮松香粉,在琵琶弦轴上仔细涂抹,又说,“这松香粉可是宫里赐下的呢,你看,连盒子都这么漂亮,我拿过来就直接揣在怀里了。”
黄梓瑕无法理解她这种爱炫耀的心态,只能看着那把琵琶,说:“这把‘秋露行霜’真是漂亮。”
“是呢,我师父送给我的。
今生今世我只弹它,其他的琵琶,我也已经不习惯了,因为我的手势和动作都只有它才契合。”
她微笑着,拈着松香粉擦拭许久,眉尖微微一蹙,但随即又展笑开颜,抱着琵琶置于怀中,以手中玉拨勾动琵琶弦,欢快灵动的乐声顿时流泻出来。
一曲既罢,崔纯湛举杯总结发言:“皇恩浩荡,兢承重负。
在座诸位,我们定要集中所有力量破解此疑案,不负皇上皇后和夔王的重望,希望大家都能积极献计献策,早日结案,以报天恩!”
本次公款吃喝到此结束。
大理寺的人去结账,送走了崔纯湛和王蕴两位大人,席间只剩下周子秦、黄梓瑕和在收拾琵琶的锦奴。
周子秦看看桌上几盘还没怎么动过的菜,招呼小二过来:“那什么,荷叶有吧?把这个烧鸡,还有烤鱼,这个猪蹄都给我包上。”
锦奴在旁边噗嗤一笑,说:“原来京城传言是真的,周小爷果真不浪费。”
“鸡鸭鱼肉也有自己的尊严嘛,谁会甘心白白变成泔水啊?”
周子秦毫不介意,笑道,“你前面那个,对,就是那碟樱桃,你帮我包一下。”
“樱桃也有尊严么?”
锦奴看看自己雪白的手指,勉为其难地将樱桃倒到荷叶上,包好递给他,又皱眉说:“哎哟,这该死的樱桃梗真硬,刺得我手痒痒。”
“知道你手嫩,谁知道你连樱桃都嫌刺。
谢了啊。”
周子秦随口说着,用线把东西粗粗一扎,提着跟他们一起出去了。
黄梓瑕有意落在后面,问还在揉着手的锦奴:“锦奴姑娘,请问什么时候方便,可以上门拜访你?”
“哦,杨公公你也对琵琶有兴趣?”
明知道她是宦官,锦奴还是习惯性飞她一个眼风,轻飘飘,软绵绵。
黄梓瑕说道:“只是有些事情要请教。”
“我师父的事?”
她问。
黄梓瑕对她那个师父完全不感兴趣,只笑道:“自然是关于……你之前的姐妹,仰慕夔王爷的那些。”
“可以呀,让夔王爷自己来询问嘛,我一定清清楚楚给他指出是哪个姐妹仰慕他。”
锦奴给自己手吹了吹气,然后笑道,“好啦,我先走了。”
“锦奴姑娘。”
黄梓瑕不得不拦住她,低声问,“那一日在蓬莱殿,你曾经说过一句话,让我十分在意……”
“什么?”
锦奴神情无辜又单纯地望了她一眼。
“你说,王妃不应该是……她。”
黄梓瑕在她耳边说,声音极低,却一字一顿,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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