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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北城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抬上了马车,正往城外驶去。
一个鲤鱼打挺,额头差点撞到一旁品茶的西门姬。
西门姬眼神嫌弃的往后躲了躲,继续闭眼品茶。
樊北城嘴角抽了抽,暗骂了一句,斯文败类,这才发现车里少了一个人:“上城兄呢!”
西门姬眼睛都没抬一下,甚至转了个身,表明了不想搭理他,弄得樊北城摸不着头脑。
“你这什么意思啊,不会是…”
想到什么,突然张大了嘴巴,痛心疾首。
西门姬实在忍不住了抬脚踹了过去:“人家莫兄活蹦乱跳的,好的不得了,倒是你这个蠢货,睡觉的时候能不能把你的嘴闭上。”
一路来,口水流了一地,恶心的不得了,他怎么会作死的跟他坐了一辆马车。
“…那他人呢!”
他自己睡相不好,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今儿干嘛发这么大火。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西门姬眼神便阴测测的看向他:“人家现在,欢喜得不得了,枯燥无味的路途有美娇娘相伴!”
他这边却是个抠脚大汉。
樊北城被他看得后背发凉:“干什么这样看着本少爷,是他莫上城不讲义气,弄来个美娇娘,你有本事也去弄一个啊!”
“………”
樊北城一敲脑袋:“不对啊,他眼光不是一向高得很吗?哪弄得美娇娘?长啥样?”
西门姬瞥了人一眼:“………蠢货!”
狭小的马车里,两人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帝九鸢掀开幽帘看着外面形形色色的人和景,上一次坐马车是什么时候呢?那时候又有谁在身边呢?那些人,现在又在哪儿呢?
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真的让她很烦躁,烦躁的想要毁了这一方天地,加上乾坤仪里的时间,她好像被耍了两次,而且至今都不知道戏耍她的是谁。
莫上城打坐完,睁开眼睛,重重的吐了口气,他的身体从来就没有此时这么轻松过,眺望走过来的半生,都以为他只有在病发的时候才痛苦,可怕,其实他的身体每一天都仿佛被重千斤万斤的枷锁所束缚着,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但现在按照她教的打坐方法,他的身体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你现在的轻松只不过是一时的,如果在它失效之时,你身体里的东西还没有弄出来,那么你的痛苦会成倍增加,死亡会来得更快!”
看着视线依旧在窗外的人,莫上城暗自捏紧的拳头渐渐放松了下来,刚才他的确想着能靠这种方法活下去,既不用死也不用失去修为。
“所以你是故意的!”
为防止他另辟蹊径,从而脱离她的预料,故意将这种能暂时减轻他身体负荷的吐纳方法交给他。
帝九鸢将耳际的银发往后面顺了顺:“这世间的人呐,都是自私的,孤呢最是不信任人类,更不要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莫上城眯眼:“你说过认识莫少皇!”
帝九鸢回头轻笑:“孤认识他,与不认识你并不冲突,更何况龙生九子都各有不同,谁知道你是不是莫家的老鼠!”
莫少皇是谁?她怎么知道,不过是以前听手下提起过,具体的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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