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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是那里正与都头合谋要黑了我。
他们怕我走了报复于他,又不敢堂皇杀我,便想出这法子来。
我若跟他们走了,在半路上结果了我,再推说我被盗贼劫去,或说我越狱逃走,死于乱中,便可搪塞过去。
他们不愿在这里杀我,不然难逃罪责。
那我又该如何应对?
只一闪念间,徐恒已拿定主意,遂道:“多谢二位壮士,我却不能与你们走。
我徐恒顶天立地,乃是大郑忠臣,是罪是过,是杀是罚,我徐恒受着便是,我却不能不明不白与你们走。
二位壮士,我断不会与你们逃狱,二位请快走罢。”
那黑衣人一愣,似是未想到他说出这番话来,强道:“休要啰嗦,快随我走,迟了便走不掉了。
那伙人今晚要害你性命,你若不走,岂不白白死在这里。”
说着伸手便欲拉徐恒起身。
徐恒挣了一下,却未挣脱,乃坐在床上不肯起身,道:“劫狱是死罪,二位快去罢,莫要为徐某误了性命。”
那人用力拉住徐恒,见徐恒只不肯起身,心中已动了杀意,手中钢刀寒光一闪,便欲挥刀。
门口那黑衣人见了,急忙一步窜了过来,按住那人手,压低声音道:“不能在这里动手。”
声音虽低,徐恒却已听到,便朗声道:“要动手便在这里动手,我断不会随你们去。”
先前那黑衣人怒道:“他不肯起来,如何是好?”
身后黑衣人道:“家长吩咐,不可在这里动手。
拖出去。”
说着二人一人拉住徐恒一条臂膀,便将徐恒拖了起来。
徐恒终究无力,被他二人架住双臂,身子不由自主随他二人向门口走去。
只走了两步,突听院中“砰”
的一声巨响,却是院门被人撞开。
二三十个兵士手持火把,鱼贯进院,将这厢房围个结实。
两个黑衣人都已愣住,呆立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院门外又走进来三人,火光掩映间看不分明,待三人在院中站定,火把光下,徐恒方才看清楚。
当先一人身材瘦削,胡须飘洒,正是刘逊。
身后两人却不认得,只见一人身材粗壮,须横如戟,另一人神情萎顿,弯腰控背。
刘逊一望已见到徐恒站在厢房门内,却仍是不疾不徐道:“杨主簿,便是这里了?”
那杨主簿腰弯的更低了:“禀刘长史,便是这里了。
下官确是不知范都头首尾,只听闻他今日拿了一个人犯,关押在此处。”
刘逊点点头,回头道:“振远,你去看看。”
身后那大汉正是洪钟,听了刘逊下令,答应一声,便手按腰刀走向厢房。
厢房内两个黑衣人正不知所措,见洪钟走来,一人忙横刀架在徐恒颈上,一人挺刀上前一步,大喝道:“站住,再向前一步便杀了他。”
洪钟在门外两步站定,嘿嘿笑了两声道:“放人,饶你们不死。”
那黑衣人道:“休要啰嗦,闪开一条道路,放我们出去,否则便先宰了他。”
洪钟仰天大笑,声若洪钟,响彻屋宇,突地一个箭步前窜,一脚正踏在门槛上,另一脚飞起,正踢在那挺刀向前的黑衣人手腕上,手中刀立时飞起。
随即如铁锤般的拳头便到了,一拳正砸在那横刀架住徐恒的黑衣人脸上,那黑衣人一声不响,仰头便倒,“咚”
的一声后脑重重砸在地上,眼见已死了九成了。
洪钟一脚落地,一手拉住徐恒手臂,将徐恒拉到身后,一脸笑意地看着那呆若木鸡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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