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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城外,西南六里处,这是一处被白雪覆盖的山脉延绵数百里,山脉中两座足有四五百米的高峰拔地而起,相互对峙,犹如骆驼的驼峰。
这就是青州百姓口中的驼山。
接连数日的大雪,驼山早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山中看不见一点翠色。
在这茫茫的山林中,数十个衣装褴褛的人正围着一处篝火取暖。
这群人个个面黄肌肉,一看便知缺少衣食。
“父亲,山中一点吃食都找不到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饿死。”
篝火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抱着一把弓箭抱怨道。
“闭嘴!”
坐在篝火堆东面的一个长着怒道,他留着长长的胡须,额头上带着一个刀疤,“若不是你袭击了官府的人,我们能躲在山中不敢出去吗?”
少年低下头,委屈道:“我又不是故意的,雪那么大谁能看得清他们是官府的人。”
“你这个孽种,还顶嘴!”
长者拿起手边的木棍就要教训少年,“早知道我就不把弓箭交给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少年往地上一躺,“打死我吧,打死我吧,反正也是饿死。”
张梁抬起木棍就要砸下去,立刻被几个族人拦下。
其中一个人说道:“族长,坤儿,也是心急之下才犯了错,我们的几天没吃饭了,实在太饿了。”
“哎!”
张梁无力地把木棍放下,悔恨道:“都怪我,若不是当年一气之下带着你们落草为寇,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这话是没错,咱们是造船的,又不是当山贼的料,这百姓你不抢,豪门大族的马队又有护卫不敢抢,咱们这山贼当的真是窝囊,还不如逃出青州另投他处。”
少年愤愤说道。
张梁怒道:“你以为爹是个老糊涂吗?不怕秦家,就怕齐王,这秦家自从和齐王勾结在一起,越来越气焰滔天,逃到什么地方不是皇家的地方。”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前两日偷偷下山,齐王似乎下令各州在门口施粥,而且不久前还下令开荒屯田,所得田亩俱都归百姓所有,不仅如此,今年冬季鲁校尉没有围剿匪患,而是下了一个归降状,说凡是愿意归降的盗匪,官府既往不咎,还可以去领粥,若是不听劝告的盗匪,势必杀无赦!”
一个又说道。
张梁一听,狠狠把棍子捡起来,又要去打儿子张坤,他怒道:“这个孽种袭击了官府的人,我们还怎么去领粥,气死我也!”
张坤秃噜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看出来,这次父亲是动气了。
众人再次上前劝解,这个时候,一个族人忽然从山下跑了上来,大喘气说道:“族长,羊来了。”
这羊来了是山贼之间的暗号,意思是有劫掠的对象。
众人一听立刻拿起手上五花八门的武器,木棍,钩耙等等,张坤立刻背上弓箭问道:“是什么人?”
那人说道:“看起来像是粮商,他们的护卫也不多,只有四五个。”
“爹,下手吧,不然要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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