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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驹察言观色,见大牛被自己一句话刺激的变成这个样子,心中怜意大起,叹了口气问道:“兄弟你也是个孤苦无依的人儿不成?”
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压抑着响起,甘大牛从刘驹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泪水将一张小脸冲刷成花脸,“该死的黄巾贼!
该死的官兵!
驹儿哥,大牛的阿爹阿娘被黄巾贼带走了,阿翁阿奶被官军折磨死了,大牛再没有一个亲人了,大牛好可怜。”
心里面只觉得字字带血,声声涕泪,刘驹的心就像泡在黄连水中,心里想着,自家已经是这世上最悲催的人了,两世为人,受尽了人世间最悲惨的苦难,可是自己怎么说已经进入了束发之年,再进一步就是成年了,而大牛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正是最受父母宠爱,翁奶捧着的年纪,却遭逢这世间最大的不幸,自家与他相比,却是幸运多了几倍不止,既然老天让自己苟活于世,看来还没有抛弃自己,以后的岁月里,即便自家心死如灰,有了这份牵挂,也要努力护着我这兄弟平安喜乐,让他不枉在这乱世行走一遭。
把自己的心事扔到了爪哇国,刘驹放开了一切,张开双臂,把大牛抱在怀里,“一世人,两兄弟,此生我若负了大牛兄弟,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甘大牛眼里含着泪水,哽咽着说道:“驹儿哥,今生今世,我...我....我甘....甘...牛儿若负了你,让甘大牛下黄泉,赴苦海,永世不得欢颜。”
想开了一切的刘驹,把怀抱中的大牛高高举起,兴奋地笑道:“小牛儿,今生今世,咱们兄弟捆绑在一起,不许你说出半个不字,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甘大牛抹着泪花,低下头看着那张开怀地笑脸,仿佛受到了感染一般,双手拍打着刘驹的肩膀,“死样儿,瞧你高兴的成啥子了?”
刘驹笑道:“遇到你,是驹儿哥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坏了大牛,咱们的蛇羹。”
“呸呸呸,”
大牛自刘驹的肩头滑落下来,双手攥成拳头,捶打着他的胸口,“恶心死了,爱吃你去吃,我看一眼就觉得难受。”
两人各自抱着一个坛子回到栽种桃树的院落,坛子下面的柴火早已熄灭,因为有了心理准备,两人不慌不忙的重新点燃了柴火,刘驹自坛子中拿出一个腌制的咸菜,洗得干净了,用刀子切得碎碎的,丢入瓦罐中,嘱咐大牛看着火焰,自家抽身出来,去荒村中寻摸了一些花椒、薄荷、茴香之类的香料,回头也放入瓦罐中。
估计甘大牛从没有嗅到过蛇羹的香气,等刘驹双手捧着瓦罐,把里面的汤汁倾倒在两个瓷碗中时,扑鼻的香味直接刺激着人的食欲,大牛的拇指一个劲的揉搓食指,哈喇子就如雨中的帘幕,怎么也止不住。
享用了蛇羹,天也黑了下来,刘驹把瓦罐清洗干净了,对大牛说道:“今日特意采摘了些艾叶、薄荷、迷迭香,咱们多弄些干草,和这些药物混在一起点燃了,能驱除蚊虫,可享受一夜好觉。”
“驹儿哥,你懂得真多,”
大牛就如后世小迷妹一般崇拜的看着刘驹,“我长了这么大,爹娘从没跟我说过这些道理。”
“所谓处处留心皆学问,”
看到大牛崇拜的表情,刘驹心里腹诽不已,心想这是二千多年积攒才得来的学识好不,“世生万物,相生相克,蚊虫肆虐之处,必有克制之物。
因此我便留意采摘了一些。”
“万物生克?”
大牛扑闪着双眼,“驹儿哥这是什么道理?我好生生站在这儿,有什么可以克制我?”
刘驹一阵无语,心说你这话头如何接起,人为万物之长,向来只有人类克制万物,哪有万物克制人类的道理,不过大牛的难题也不是无解,堂堂正正之师不行,偏师侧击完全没有问题,“吃饱喝足后你会饿吗?劳累困乏后你会睡眠吗?美食金币诱惑后你会背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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