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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管事站在原地风化了许久,总算回过味来了,也记起了那个没被他没当回事的姨娘。
谢石虽然没有说什么,可语气里的轻责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他脸色变了几变,世人惯会见风行事,他也不例外。
原本以为是个不受宠的姨娘,被人欺负了也就欺负了,如果今日谢石不提及,他早就把这人抛到脑后。
饶是刘管事自认对谢石十分了解,这会儿也有些摸不清他的用意,回去后立即把伺侯天锦的两个丫鬟叫了过去,又让人采办了两套冬衣送过去。
天锦并不知道这些冬衣背后真相,以后不过是身为“姨娘”
份例,就算她对这个身份十分不接受,但能过得舒服一点,她没道理去拒绝。
且不说天锦向谢石坦诚后,心里如何打算。
她身处囫囵,度日如年,远在山阴的刘裕每天都过得如同行尸走肉,见不到天锦每时每刻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这日,他终于下定决心,向谢琰辞行。
“你当真决定脱离北府兵?”
刘裕目光沉沉点头,“我加入北府兵的初衷本就是为了天锦,现在反而成了束缚,我要去找她。”
“可他已经嫁给我六叔了。”
谢琰迟疑道。
刘裕冷笑,神色有种说不出的冷峻,“她是我的妻子,一辈子都是。”
他的眼里写满决然,看得谢琰心惊肉跳,“你别乱来,我了解六叔,他对司马道子多有防备,天锦在这种情况下被塞到他身边,他肯定不会……”
“谢将军!”
刘裕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谢郡公如何想与我无关,我只想要回自己的妻子。”
谢琰:“你的心情我理解,可六叔他并不知情,司马道子此举的用意未查清之前,可否请你稍作忍耐。
实不相瞒,这位琅邪王对谢氏一直心存不满,捉到机便会大肆打压,他此番行事透着诡异,我不想一时不慎中了他的招。”
刘裕面无表情,“感情谢将军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是我的妻子。
我知道谢将军对北朝锦公主用情至深,若她未死,若她也身处这样的境地,难道你要这样按奈不动吗?”
他的话字字诛心,激得谢琰暗暗咬牙,脸色也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他何止是按奈不动……他不是刘裕,光脚不怕穿鞋的,他身上还背负着谢氏,无法恣意妄为。
若非如此,他与天锦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若非如此,娶天锦的就是自己,有他刘裕什么事!
窗外的天光渐渐暗沉下来,他英挺着俊容染上一层戾气,嘴唇紧紧抿住,握在身侧的手轻轻颤抖。
“再过两日便是六叔寿辰,到时……你与我一同去寿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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