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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嬷嬷拿出小钵,放在火上,将干饼一点点掰碎了,加上羊奶煮开。
“夫人,将就吃点。”
“我没关系。”
宁安的胃有些不舒服,但她还是拿过了嬷嬷递过来的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碗里有些腥膻的糊糊。
“爷,还有些肉干。”
宁王嚼着干饼,“你们分了吧。”
几个人也不矫情,就着热过的羊奶,一口肉干,一口干饼,囫囵填了一肚子。
吃过饭后,宁王写了一封信,盖上印,蜡封后交给了暗卫,“送回京中。”
“爷,你同夫人休息,我们守着。”
乔稽看了一眼窗外,这场雨,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了了。
刚开始只是淋淋漓漓,不多时已接近滂沱,狂风似厉鬼般张牙舞爪。
“幸好如今天冷,若是天热,只怕除了天灾,还有瘟疫。”
阿朱去后厨烧了一些热水,宁安漱了口,没敢净面,心中不安,总觉的夜里会发生什么事。
铺子里的被子潮乎乎的,宁安坐在床上,打了个寒颤。
“睡会儿吧,我抱着你。”
宁安看他一眼,靠在他怀里,缓缓闭上了眼。
许嬷嬷轻手轻脚走过去,递上一个汤婆子,放下了帘账。
然后与阿朱拼起了桌子、凳子,便在旁边躺了下来。
“王爷。”
宁安轻声开口。
“嗯?”
“他们怎么敢的。”
一路走来,越是向前,越是荒凉。
荒的不是田地,而是城池,凉的并非梁麦,而是人心。
天子脚下,他们怎么敢欺上瞒下,在奏折之上,一一罗列出和睦生机之相。
“父皇自登基后便被权臣所压,大族所制,朝堂之上,他所重用之人,一半并非为他所用,劣迹斑斑。”
罗霄山中段、西麓的山区这几个县什么情况,父皇是有数的,只是有人要粉饰太平,他便只能装作什么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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