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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修途又指了指巫千见旁边一个一脸邪魅的人道:“那人叫苕玺,是巫千见的师弟,与巫千见迥然不同,常常横行霸道,连仙师说的他都爱听不听,只对巫千见一人唯命是从,我们都戏称他做’无肠公子’。”
青衣少年听他们讲话已是极其不耐烦,他甚至开始觉得若是安蓂玖一人在他身边说话还好,至少有消停之时。
但是轮上这两个人在他身边说话,一唱一和的,像没完没了的鞭炮,炸得他头疼。
好在很快就轮到他去行拜礼了。
但是青衣少年前脚刚走,安蓂玖后脚就拉着南风修途就跑到他身边,同他一起拜师。
青衣少年神色严肃,毕恭毕敬地对两位仙师作揖,自报名号道:“汨渊等烟阁尘藻,见过鸣屋夫子,水师元君。”
鸣屋夫子抚摸着长胡子点头微笑,水师元君上前扶他的手,温柔地说:“我与你兄长尘墨也曾一同在万里堂修习,他近来可好?”
尘藻回:“兄长安好,劳烦仙师费心。”
安蓂玖看尘藻拜完师也马上拽着南风修途跟上,“鸣屋夫子,水师元君,弟子混铃竹染堂安蓂玖,这位是沧澜门南风修途,与砚……尘藻一同前来修习。
弟子在此见过二位仙师。”
水师元君对他们温和一笑,便将万里堂的通行简给到他们手中。
通行简大家俗称“象牙简”
,并不是因为它是象牙做的,而是因为它成色质地都跟象牙并无二致,所以才这么称呼。
在他们开始修习后,万里堂便会设下结界,防止外人随意进出,而学生们若是要在万里堂内穿行,没有通行简便是寸步难移。
象牙简上还刻有各个学生的班号和住宿的别院名,方便学生找寻。
而且在万里堂中,无论是通行还是开房门,亦或是去万卷楼引索书籍经典都需要用到象牙简。
还有些日常不许学生进入的地方也是需要对应的象牙简。
三人拜过仙师后,便又涌入放在聚在一起那群人中说笑去了。
大家一齐拿出象牙简,比对着看,打算课后约着相互窜门。
安蓂玖住的是春竹居,尘藻住的是首案黛居,季洹住的是绛桃居,三人在流亭馆上课;而南风修途住的是铃兰居,杨岩阑海棠居,安夜梧是百日草居,三人在长虹馆上课。
水师元君垂眼笑着跟鸣屋夫子说:“夫子,真没想到仙门家首都忌惮的等烟阁,这群孩子倒是毫不在意,玩得开心。”
鸣屋夫子也笑盈盈的,“孩子心中哪管功利,都是一片真心,赤诚待人罢了。”
水师元君微微颔首点头,“少年志长,天真烂漫,人间风光,太过好看。”
其实水师元君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她可以称得上是年少有为,三岁读诗五岁作诗,年方七八敢同家中长辈争论高下,十一二岁便可独斗锡林同侪,如此聪慧自非池中之物。
她的父母也非常看重,为她请来名师受学。
她的童年自然是同诗书度过的,没有玩伴没有打闹,在万里堂修习后潜心修炼寥寥几载便得以飞升。
鸣屋夫子觉得她若不曾尝遍世间百味,也枉然了年纪轻轻就得道。
红尘万卷,不看又如何破?于是叫她下凡再看看玩玩,做做自己,了却了凡尘俗愿。
这时千里台前便浩浩荡荡飞上一片人,脚步齐齐走来,黑压压的,如同群山压来。
看样子是几门仙家的家首放心不下自家子弟,便亲自将他们送到万里堂了。
“汨渊等烟阁几乎不来参加修习,怎么今年就来了?他们是什么样的世家你们办学的不知道吗,跟这么危险的人一起修习,我们怎么放心孩子们啊?”
其中怒气冲冲为首的一个家首上来就对着两位仙师一通指责。
这为首者是西贝一族的将军,常年镇守边关,守得这方土地国泰民安,深受百姓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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