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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阳在一堆垃圾袋和空罐子中艰难地找落脚处,有些小心地触碰他微湿的卷毛:“打疼你了吗?”
“……”
银时表情被银色刘海遮着,低着头不说话。
松阳也沉默了下来。
他第一次作为伊丽莎白回到这个世界时,虽然没有太多记忆,但的确是满心欢喜的。
没有过去亦没有将来,没有归处的他被这个世界完全接纳了。
桂也好,始终不肯面对他的银时也好,他能在他们的眼神中看见对最重要之人的珍视。
这是松阳始终最渴望的东西。
然而随着记忆缓慢恢复,他发觉了横亘在他和学生们之间的、沉重而难以言喻的东西。
将近十年他未曾参与的时光。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跟他记忆中的模样已经大相迥异。
而他前不久才想起的回忆——当年银时落在他脖子上的那一刀,那种接近歇斯底里的斩落动作,让他甚至不太敢直面银时的眼睛。
他想起太宰说过的那句话,“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回到当初了”
。
仔细想想,尽是酸楚。
——是我给你的担子太重了,是不是?
拿不准该用什么表情跟银时说这句话,到了最后,松阳也只是抚了一下银时的脸颊,温和又怅然地笑起来:“我都看到啦。
银时现在也有了可以珍惜的家人,和值得托付的伙伴了。
以前天天想着让银时快快长大,现在真的成长为出色的大人了,老师很开心喔。”
他放下手,打算去找估计正急得团团转的桂。
刚要起身,银发男人就像一只大型犬似的扑了上来,松阳脚下一个趔趄,直接被他拖倒在怀里。
“……可恶。”
咬牙沉默了半晌,男人声音很低地骂了一句。
他怔了一下,才伸手环住了对方结实的背肌。
如果说拥抱的话,松阳抱起过幼年时的银时,也曾把少年银时揽入怀中。
但成年男性的怀抱,则是陌生的。
“啊,可恶。
几百次几千次都是这样,阿银一忍不住抱住你,你就会消失了……可恶。
好容易做了一年份的美梦,别这么折磨我行不行?如果就这样醒过来的话,阿银真的会难过到死掉的啊……”
银时声音很轻地自言自语着什么,松阳低着头仔细侧耳去听,也只能听了个大概。
他心中微恸,勉强压抑了情绪,捧着银时毛茸茸的脑袋,轻声笑道:
“银时?在嘀咕什么呢?屁股还疼不疼了?”
银时抬起眼睛注视了他好一会儿,仍旧改不掉那副有些小心翼翼的神情。
半晌后,他才突然如梦初醒似的,捏住了松阳的脸颊。
松阳:……^_^#
一阵尘土飞扬过后,万事屋老板只剩了颗吱哇乱叫的卷毛脑袋在地面上。
“……等等这个人设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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