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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与一干同僚在状元楼十分尽兴,尽管没有喝酒,一个个还是满脸通红,十分兴奋。
这些人每一个都极其善于口齿,不管是说故事还是言及都察院的政务,无不妙趣横生,滔滔不绝。
周正自然摆低姿态,与这些人谈笑风生。
慢慢的也察觉到了,这些人以为他跟天官周应秋有关系,他的入仕以及这次的事情都是周应秋在背后操弄,不由得让他嘴角暗自抽了下。
好在都是捕风捉影,不然明年麻烦就大了。
回到都察院,尽管就在一个廊庑,一群人还是颇为不舍的依依惜别,一副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模样,有不知道多少话要说。
周正又一阵客套,摆脱了这群人,坐在班房的椅子上,想着刚才的一番应酬,不禁有些头疼。
他虽然不怵交际,但这种过分的虚假热情,还是让他疲于应付,假笑的脸都僵了。
姚童顺走进来,神色恭谨,道“周御史,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周正想了想,从怀里掏出几两碎银,道“你去看着买些礼物,给各位同僚送去。”
姚童顺接过来,道:“李御史也有吗?”
周正对李恒秉还是心怀警惕,嗯了声,道:“有。”
姚童顺是经历司的老油吏,这些事办的是得心应手,道“是,我这就去办。
对了,李御史已经在准备三天后的排班了,如果有什么特别需要,可以与李御史说。”
也就是说,周正三天后就要开始正式的入职,参与浙江道的排班做事了。
周正思索片刻,道:“没有,出来了,你给我拿来一份。”
姚童顺应声,快步出去。
周正回想了一会儿刚才的应酬,觉得没什么问题,便继续熟悉他的手里的事务来。
黄舜胄被处置,在都察院仿佛没有起什么风波,没人议论,也没人关心。
李恒秉对这件事没有其他交代,也不曾再与周正多说什么,仿佛就没有发生过一般,整个浙江道从外表看上去一如往常。
临近下班,这些同僚再次十分热情的邀请周正赴晚宴,给他接风洗尘。
周正深知距离产生美,过分的亲近会带来反效果,客气的推脱了,转回他的周记。
现在铺子里只做销售,没有生产,倒是显得很空旷。
周正上了二楼,刘六辙跟上来,将陈别卢,顾及池来过的事情说了。
周正听着,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沉思起来。
刘六辙觉得这件事不妥,看着他道“二少爷,顾及池这个人在京城风评很不好,迟早会连累你,我觉得不能跟他有接触。
陈别卢是湖州人,有些远,我们不了解,万一他给我们设套,我们想解决都不行。”
周正倒是不在意这些,而是在考虑官声,或者说声望这东西。
他已经入仕,在现今的朝局,一点把柄就可能身败名裂,凡事要谨慎小心,不留纰漏。
默默推敲一阵,周正道“六辙,这样,你买个铺子,开个牙行,找个可靠的人负责,周记正常经营以外的东西,比如陈别卢,顾及池这些事情,全部透过这个牙行来做,我们不要直接参与。”
刘六辙双眼一亮,喜色道:“二少爷,这个办法好,即便他们两人出事了,也只牵连到牙行,扯不到二少爷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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