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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去,伸手在他眉宇的皱褶间摸了摸,想抚平它。
是不是梦见了谁呢。
她默默地想。
与这个血族相处将近半个月,他的神情或冷漠或松散,可的确没有皱眉的时候。
******
阿茉是被疼醒的。
脖子痛得更厉害,她迷迷糊糊支起脑袋,发现趴在床边睡着了,望望外头,太阳高照,估计有几个小时了。
男人还是没醒,躺在床上闭着双眸,凌乱的苍金发丝搭在脸颊上。
阿茉看了一阵,拆下脖子上绷带拿了镜子对着照,他咬得又凶又狠,伤口深不说,红肿肿的还发炎了。
阿茉放下镜子狠狠瞪了一眼钝妖,恨不得一个镜子砸过去。
不是说是血族王牌吗,还会伤成这样,绝对的冒牌货。
她打开门走出屋子透了会儿气,忽然间心中冒出个念头,赶紧走到院门口,伸出手晃了晃,果然,流动的魔法屏障又出现了,不过这一次极其微弱。
她呆了呆,是因为施术者重伤的原因吗,后退几步手捻起教团书中经文,口中喃喃念咒,一个手刀凌空划下来,跟她预料中一般,屏障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散发着光芒。
阿茉心中一喜,趁热打铁就着那条口子连发了数道光刃,轰啦啦作响中光芒愈盛,最终啪啦啦如一整面镜子一般破碎跌落,碎片焚化为星砂流泻。
阿茉踏出院子,自己竟然就这么出来了,走了几步又回头望了望小屋,木质的屋子,结实精巧,篱笆小院,普通人家的气息,应该是他搭建的。
……他应该不会再有事了吧。
她不知为何想起她问他名字的时候,夜里他坐在床边,露出罕有的淡淡笑意,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他对她轻轻说,“小爱叫我钝妖。”
……
等等,自己到底在迟疑什么,这不是她一直希冀的事情么。
阿茉转过身,跑进森林。
等跑了一阵阿茉才发觉自己太单纯。
森林哪里是在帝都修道院长大的自己可以驾驭的。
森林远远望去深翠葱茏茂密繁盛,等真正进来时才晓得其中的幽深与险恶。
完完全全迷路不说,远处的野兽低吼声与爬来爬去的毒虫就已经让她想哭。
本来想沿着一个方向走绝对能走出去,可走着走着她就不知道身在哪里,都不知过了多久,昨晚没睡好,身子又饿又累,连回去都没有办法了。
这到底是哪里。
之前摔了一跤弄丢了一只鞋,赤着脚走路的时候枝叶与石子已经划破了脚掌,她疼,也只能忍着继续往前走。
飒——
她抬头,夕阳的余晖堙没于树梢间,她感到了冷。
走了没几步,一个庞大黑影从树丛间慢慢走出来,姿态矫健,步伐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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