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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浔的那个回答,短短两个字,犹如狠狠扇在她脸上的一巴掌。
曲婷低着头,小声说:“我就是想上学而已,可我爸说,还不如出去打工。
我两个姐姐早已经不读书去打工了。
他天天就知道喝酒打牌,根本不管我们的死活。”
“这什么爹啊,不要也罢,”
云霓义愤填膺的说道。
“之前他就说不会再给我生活费了,我学校里已经免除了我的学杂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姑娘毕竟才十几岁的年纪,父母就是他们的天。
好像不管抗争,都没办法抵挡住。
阮昭慢慢蹲在她的面前,伸手将小姑娘的手拉了过来,她拿着湿纸巾,轻轻翻过对方的手掌,手心早已经一片血肉模糊,上面还黏着尘土。
“在你这个年纪,或许会觉得这是压在你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可是不管最后一根稻草再多,”
阮昭仰头,看着眼前的小少女,低声说:“总有人会抗住,只要咬紧牙关,你也能走出眼前的这片荒漠。”
曲婷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大姐姐,她这样清冷,这样淡然。
可是却又这样的温柔。
“到时候你的世界不再是三溪村,不再是鸣鹿山,不再是这方小小的天地,你将踏遍脚下的这片土地,你会看见未来无限的风光。”
她说这句话的声音,明明并不大。
却犹如擂鼓般,激荡着每个人的耳膜,心头那方早已经熄灭的热血,在这一刻,再次被唤醒。
傅时浔站在门口,看着半蹲着的姑娘。
她,好像总是能一次又一次,给他带来震撼。
只是这样的话,他总是觉得阮昭不仅仅是说给曲婷听的。
这就像,她也曾这么对自己说过。
当天晚上,曲婷还是留在了他们的小院里。
因为这件事,云霓和闵其延都没回来,虽然人是阮昭救回来的,但是这件事不解决,他们都不安心离开。
云霓非要挤在阮昭的房间里,谁知又多了一个曲婷。
阮昭八辈子都没跟人一起睡过一张床,哪怕心底再忍耐她们两个,也还是一脚将两人踢到床下去打地铺。
曲婷在小院待了几个小时,没了之前的唯唯诺诺,什么话都敢跟她们说了。
她正在读初三,明年就是高中了。
十几岁的小姑娘正是对未来的无限畅想,虽然原生家庭在她的身上加了一道枷锁,但是现在她又有了冲破这道枷锁的勇气。
“昭姐姐,我听他们说,你是文物修复师,”
曲婷好奇的问道。
云霓在旁不满的说:“昭姐姐,只有我才能喊。
你可以喊阮昭姐姐,或者阮姐姐,不许喊昭姐姐。”
阮昭躺在床上,轻嗯了一声。
曲婷说:“文物修复师是不是就专门修复文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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