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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蝶到底熬过了一劫。
一方面她确实身体底子不错,毕竟感冒发烧这种事多依赖自身免疫能力。
一方面袁夫人又给红药房指了个婆子过来,并对三个仆人下达了明确指令:她不许死!
拖拖拉拉半个月,银蝶姑娘终于痊愈。
书衡看着她面容惨淡,肤色暗黄,毫无光泽,连眼睛也不如往日有精神,又回忆起她往日里何当光鲜娇嫩,忍不住想道所谓“病中更堪怜”
,“大病初愈愈发娇袅不胜楚楚动人”
什么的,绝对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以书衡看来,现在的银蝶可是跟病前差远了。
更何况在偌大公府,病美人这种路线已经书衡她爹自己走了.
而且她还丧失了一项专业技能,扁桃体发炎红肿拖得太久,现在虽然说话不碍事,但也绝对无法吊着嗓子唱歌了。
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恢复。
书衡看看可悲可怜的银蝶又看看自己再次感慨投个好胎是多么重要。
若是依她看来,银蝶利索的倒戈才是正理。
毕竟她要向太后交差,袁夫人也需要她对太后表示尊敬,两人合计一下,把差事忽悠下去不就成了?太后毕竟是年纪大了,你只要活到她前面,那你就赢了。
她把这个看法告诉袁夫人的时候,又被毫不例外的取笑太天真。
也罢,反正银蝶在您手下翻不出花来,我真是多余操这份心。
该书衡操心的,只有她的好闺蜜董音。
她要过生日了。
书衡的字现在已大有长进,她打算配合一下才女的画风,饱蘸香墨,平铺金笺,工工整整抄了一副对联上去。
左右打量一番,自我感觉良好。
不过想想董音的傲气,她到底又准备了一份俗礼。
翠盖璎珞车驶去董府。
书衡刚踏进内院就看到了喜气洋洋的董音。
她穿天蓝色镶银玉兰花束腰长裙,上穿同色串珠花戏蝶袄子,头上戴了枝嵌粉珠三花聚福垂宝簪,正和几个贵女说笑。
看到书衡忙走上前来,伸手捏她的腮帮:“叫我好等!
每次都来的最迟。
今个儿寿面都分完了你还不出现,我还当你县主大人贵脚不踏贱地了呢!”
书衡可受不了这张嘴,她被董音腕上两只墨云纹绿翡翠镯子晃得眼疼,忙忙捉住她的手:“好姐姐,我这不费劲巴拉给您准备礼物呢。
太贵重怕俗了,不贵重又怕贱了,每次都费老鼻子劲儿了。
你再埋汰我,我以后真不来了。
你不知道妹妹心里把你放的多重。”
董音这才放过她,扯着她的手往亭子里走,心里听的甜滋滋的,嘴上却道:“你不来?那我绝对在国公府门口堵着你,有本事你一辈子不出家门。”
书衡摸了把脸,心想:我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遇到了这一帮子傲娇。
袁夫人就不用说了,背后把女儿捧的花一样,你敢说一个不,她就敢炸毛,当着书衡的面却是没好话。
袁父原本相当的内敛,面对亲女也是雷打不动的两分笑,让人忍不住怀疑他跟佛前颂了七日经的人不是同一个,但是到了晚上却偷偷跑来看她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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