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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子俊道:“我说的哪点过了!
我说的是事实!”
说话间,把张宪清半卷起的袖子往下放了放,指着上边的数块补丁,道:“飞白你瞧,你相信这是三品大员穿的衣服吗?”
李飞白马上明白钱子俊为什么要请张宪清喝酒了,原来这位爷是主管钱粮的从三品参政,他这次来领银子,自然得跟主管钱粮的官打交道。
这是钱子俊先给管银子的祖宗打个招呼,免得他去领银子时被人刁难。
当即站了起来,道:“张大人如此清廉,小人十分佩服。
张大人,我再敬你一杯。
我干了,你随意!”
说罢,一饮而尽。
张宪清却没去喝那杯酒,扭头问钱子俊:“你还没给我介绍这位是……”
钱子俊道:“这位是济源县令赵学飞的幕友。”
张宪清“哦”
了一声,便明白钱子俊请他喝酒的真正用意是什么了?今天,钱子俊派人请他喝酒,他还十分奇怪,为什么钱子俊会突然请他喝酒!
在整个河南,三品往上官员的诸多衙内里,能让他瞧上眼的并没几个,钱子俊算得上一个。
他之所以瞧得上钱子俊,是因为钱子俊的脾气与他相投,两个人都洁身自好,能够出淤泥而不染。
所以当钱子俊要请他喝酒,他虽不知钱子俊的意图是什么,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这时,听钱子俊说了李飞白的身份,他也就知道了钱子俊为什么请他喝酒了!
几天前,下属曾给他禀告过一笔银子的用途。
本来,一万两银子是用不着他这个参政亲自过问的,只是这笔银子涉及到巡府以及布政使,他也就稍稍用了点心,所以知道这一万两银将会被运往济源城,用于修缮济渎庙以及接待巡府等大人们的费用。
李飞白既是济源县令赵学飞的幕友,来开封的目地还用说吗?肯定是来支取一万两银子来的!
也不知李飞白如何走了钱子俊的门路,邀他前来喝酒,那目地就更明显了!
一笔银子额定是多少数目,支取时并非只能支取那么多,如果理由充分而找得人又得力的话,大笔一挥,一万两银子就能变成两万两甚至三万两。
他就有大笔一挥的权力!
李飞白此来的目地肯定是想把那一万两变成两万两!
他不由生了气!
修缮济渎庙与接待巡府等大人们所需费用,一万两绰绰有余。
这些人为什么总是贪得无厌,想从这上边大捞特捞!
他本来是十分青睐钱子俊的,可这件事也让他开始小瞧钱子俊!
钱子俊为什么如此上心?还不是得了好处!
张宪清想到这里,一股怒气上涌,就想把酒杯往桌子上一顿,起身走人。
这时,钱子俊道:“张叔,小子前些日子去济源,差点丢了性命,幸亏得飞白相救才活了下来。
我曾说过谁能救我赏谁一万两银子的话,可这小子十分清高,死都不要我那一万两银子,于是我们两个就结拜了兄弟。”
钱子俊受伤的事,张宪清是知道的。
听了钱子俊的解释,得知钱子俊此来并非是捞了脏钱,张宪清的怒气也就消了。
只听钱子俊接着道:“我这二弟,是小地方的人,没见过世面。
头一次来开封就去布政使衙门办差。
布政使衙门是什么情况,张叔是最清楚了,门难进脸难看,我怕我这二弟吃亏受气,便斗胆想请张叔出面,让我这二弟顺顺利利把差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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