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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人清和无奈:“控温系统有问题,可能是太久没人住老化了。”
说着他看向燕度,明显觉得好笑:“你刚才洗了个凉水澡,自己都没有发现吗?”
燕度挠了挠耳朵后面,有些尴尬:“啊……”
他还真没发现。
燕度是polarplunge的狂热爱好者,曾在南极参加过无数次极地跳水,这点冷意对他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
或者说,身体的滚热与血液的燥热让他完全忽视了水流的温度,他根本不在乎水温的冷暖。
水流的凉意能让他冷静,抚平燕度血液里的燥意与冲动,让他洗去磨人的冲动本能,将体内那只躁动狂暴的野兽重新勒止在清醒的底线之后。
——山里的雨过于瓢泼激荡,叫燕度觉得自己差点儿被拍碎了,骨头渣子融入那青绿光滑的石板中去,心甘情愿被人踩碾。
燕度后知后觉自己似乎是疯了。
然而看闻人清和的眼神,很明显对方不仅仅是在笑他冲了凉水澡而不自知的事,很显然,闻人清和看透了什么。
但他是个睿智的人,没有说破,将自己的浴巾搭在手腕上,只说:“看来只能去借其他人的浴室了。”
接着走出了卫生间,燕度稍稍侧身给他让路,抬头看见镜子里自己那张糙痞凶悍的脸
半晌,燕度自顾自嘲笑似的,低声骂了自己一句,接着抬手接了杯水把那镜子里的面孔泼花了。
……
咯嚓。
刺猬的爪子在纸板上刮擦,整团栗子球瑟瑟发抖。
谢共秋将银亮的针头刺入它的身体里,惊得小刺猬猛地挣扎哆嗦起来。
花祈夏有点儿不敢看,别开眼去看谢法医沉静的侧脸轮廓,那双遮挡在镜片后的眼睛专注而缄默,让花祈夏恍然生出一种错觉——
就好像他手底下的不是一只会挣扎的刺猬,而是无声无息的死物一般。
这种想法出现在脑海中,连花祈夏自己都觉得诧异,她心中轻啧,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想,对谢共秋不公平。
被注射了药剂的小刺猬很快就不再发抖,从箱子拿出来,两只后爪软趴趴地摆在无菌布上,整只刺猬瘫成一汪水,任戴着手套的谢共秋怎么拨拉都不再动了。
接着谢共秋从医药箱里拿出两包慕丝线,花祈夏知道他要开始缝合了,直到锋利的手术刀挨上小刺猬折断的那块软肉,花祈夏冷嘶一声别过脸去。
有点儿不敢看。
谢共秋听见她的声音,目光落在她脸上又移开,他平静地挑开刺猬的创口。
花祈夏目光掠过安静的房间。
忽然——
“学长,窗边那本《盖茨比》是你的吗。”
“昨晚睡得好吗。”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接着都微微一怔。
“嗯。”
“还挺好的。”
——又是不约而同开了口,花祈夏低头看他,谢共秋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敛眸静静地剔除了创口外缘的死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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