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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樱桃是个不记仇的人。
蒋峤西小时候就经常看她哭,她哭得咳嗽,哭得缩起肩膀,哭累了就坐在爸爸妈妈怀里张开嘴呼吸,静静地休息。
很快,林樱桃的注意力被转移走了。
她看电视机里的大风车木偶剧,她玩波比小精灵和漂亮的芭比,她吃又大又薄的炸虾片,只要蒋峤西肯陪她玩,她很快就能笑了。
现在林樱桃还是会哭,她哭累了,蜷缩在蒋峤西身边,把她的脸埋在蒋峤西怀里。
她甚至没有什么戒心,要知道,蒋峤西和她已经三年没见面了。
一个男人分别三年,足以让他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蒋峤西睡得很沉,早上七点钟就自然醒了。
放到往常,他会起床洗漱,堂嫂需要的话就去医院帮忙,不需要就去图书馆补功课,或是出门去打工。
蒋峤西转过头,他平躺着,占了一张床的大半,樱桃睡在里面,一直垂着眼睫毛,侧躺在他怀里。
这个早晨,与过去三年,过去十年二十年都不同,蒋峤西不是孤独一个人醒来的。
他感觉毯子下面,樱桃的一双腿蜷缩着,他的左手臂有点麻了,还搂在樱桃背上,隔着一层柔软的睡裙布料,能握住她的腰。
蒋峤西稍微倾了个身,林樱桃便在痴睡中枕到了枕头上。
她的脸颊发红,不知是不是蒋峤西身上太热的缘故。
林樱桃鼻头微翘,眼周红的,嘴唇上有些咬痕,这是昨天半夜她与他崩溃争吵,哭泣留下的痕迹。
林樱桃的头发变长了。
也许她刻意留长,好让她看起来更加“女人”
。
她的脖子顺着枕头的弧度落下来,一条玫瑰金链子从凌乱发丝里露出来了,划过了纤细的锁骨,坠着的那枚宝石樱桃没入了少女睡裙胸口中,那条柔软的诱人的阴影里去。
蒋峤西低头看着她,鬼使神差的,他低头去吻她的嘴唇。
林樱桃向来爱撒娇,爱耍赖,她爱哭,爱笑,爱说一些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傻话,但也是这张嘴唇,昨天说,蒋峤西,如果你继续因为那些不重要的原因就不理我,不要我,我会把你忘了。
林樱桃小声嘟囔:“好扎……”
她还在睡,说着这样的呓语,却无法躲开蒋峤西清晨冒出的胡茬和吻。
她的手一开始在下面推蒋峤西,又被按到了枕头旁边去。
林樱桃的嘴唇微翘的,被吻开了,她的头向后仰,陷进枕头里。
林樱桃抬起手,完全是无意识地去抱蒋峤西的脖子。
她是一个刚刚迈过二十岁的年轻女人,抱住自己的男人。
这是她选择的,她喜欢的,她依恋的,难以忘记的。
蒋峤西吻她的脖子,吻那条链子,他的呼吸声在她身上加重了,情难自抑地向下。
林樱桃并没有醒,她还在留恋睡前在蒋峤西手机上玩的愤怒的小鸟。
身上的男人离开了,她在毯子里缩了缩,继续睡在年轻男人的床上。
连清晨的亲热都像梦一样,林樱桃不知道那是否真的发生了。
睡醒的时候,日上三竿。
林樱桃头发乱乱的,垂着眼睛坐在蒋峤西的床上。
她突然感觉到祖国大陆相比特区的优越性:国庆节怎么都要放七天假才行吧!
蒋峤西居然真的去港大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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