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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大娘如何要将你送到我这里?”
“奴不知,老爹若是怜悯奴家,便留了奴家罢,大娘断然是不要我了,若是老爹也容不得,奴家便只能任爹爹赎回去,嫁了。
老爹也说了,奴家还小……”
绿珠说这话时,声音渐低,后几乎不可闻,这十四岁的宋时女子,却也是说得婆家的。
这话这只在郑屠面前说而已。
郑屠摇头而笑道:“罢了,你也就留下吧,待过两日,我与你去趟乡下,若是我真个要留你,你爹好歹也要给我几分面皮。”
绿珠面露喜色,忙点头道:“我爹虽有些贪图财货,也识得好歹,老爹的名头,俺爹自然是晓得的,断然不敢违背。”
“这便是了,只是你到我这边伺候,又何必要在我这厢房里增个床铺?”
郑屠干咳一声笑道。
绿珠脸微微红了红,忸怩道:“老爹这屋子里原本就是有个里间纱橱隔着的,空着也是怪可惜,绿珠如今蒙大娘赐给老爹,自然要尽心服侍,夜里日间,老爹若是吃茶要果子什么的,应起来也方便。
以前绿珠服侍大娘时也是这般,只不过眼见得老爹这些时日待人也和气,做事也有分寸,大娘这才放我在外间一个屋子独住的。”
郑屠不由一脸无奈,想来那原本的郑屠定是个不招人待见的。
不过自己也好歹扭转了形象。
又有些欣慰,想起昨日与惠娘在后厅小酌几杯,却死活不肯随自己单独进那房间,定然心中还有些放不开。
想想好笑。
“也罢,你便睡在纱橱里间。
等过些日子,我让人在外间隔断出来,单独与你做个单间,又方便又别致。”
郑屠说罢,便起身朝外走去。
“老爹这是要去哪里!”
绿珠忙忙的跟上来。
郑屠笑道:“却不是你去的地方,你且备些菜肴,等我回来!”
绿珠忙点头,又忙着郑屠整理衣冠,抹了抹衣襟上的褶皱,这才放郑屠离去。
看他身影巍峨,虎步生风,不由暗自叹了一声。
女儿家的心思如今渐渐的沉了起来,大娘如是的打发自己,而自己的爹爹又假借自己贪图财货,仿佛自身没得一个出处一般,如今也只有寄托在郑屠身上,若是使得爹爹不做他想,又能善待自己,便是自身天大的福分。
一时间无以排遣,便拖着香腮,在那窗子前,呆呆的看着院子里那树上上下跳动的鸟儿,自言自语道:“鸟儿,鸟儿,恁地这般快活?”
却说那金钱豹子头王彪被压在知州监牢里,初时待嘴好了些,只管叫嚣冤枉,说是陈都头那厮伙同了郑屠陷害自身。
那都头岂能让他在监牢里胡说八道?吩咐了几个狱卒,使了些手段,将那厮日夜虐打,有些不成人形。
这王彪也明白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便不再叫喊。
只是他如今失了势,一同被监的还有几个,都是些江洋大盗,有要杀头的,又要发配的,他们岂能耐烦王彪那厮,趁着他被监牢虐待,夜里便将王彪死死按住,趴了他的裤头,只露出那肥硕的臀儿,又用那水洗了屁股,生生的享受了那个洞眼儿。
这等事,狱卒岂能管他?也正是趁了都头的心意,何乐而不为?反正这厮发配到了定州,与那辽人作战,也就是个送死的命。
到得后来,便是白天,那伙人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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