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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如此,郑屠对此人有些钦服,亲自迎接出门,对那张叔夜道:“争奈相公亲自出迎,殊不敢当”
说罢一面请进了驿馆内。
双方落座,张叔夜对郑屠道:“听闻将军在西北之地立有大功,陛下因此简拔,前途无量。”
郑屠忙道:“区区小功,不足挂齿”
张叔夜点头道:“将军正值壮年,正是为国立功的大好时机,如今此去梁山泊,自然是招安得成,有大功与社稷。
先在此为将军贺”
郑屠忙谢过,心中暗道:这太守却不是来与自己吹捧说话的罢?史上还记载,说是此人性子耿直,却如何只管说出这些违心的话来?只怕是另有缘由的。
因此也耐着性子与这张叔夜闲聊起来。
不过是军旅闲事。
因张叔夜也领军在西北之地抗击羌人侵边,倒也与郑屠说得入巷。
莫约续茶之时,张叔夜这才顿了顿,看了看郑屠点头道:“听闻将军原本在西北经营,后来得了军功,更是因童贯举荐,因此得以进京面圣。”
郑屠不由苦笑,果然正题来了,这张叔夜与蔡京八字相冲,吃蔡京打压,定然是怒在心中,见了自己,哪里能不说上几句的?只是自己官职本就低于他的,虽是宣旨的钦差,却还是只得毕恭毕敬的听的份儿。
当下也忙正襟危坐道:“正是。”
“听闻将军到了京城,又是那蔡京举荐,因此得见天颜”
“正是”
郑屠点点头道,“亏了蔡相公,陛下考究了一番在下的武艺,想来着军功得来也是不假的,故此才委以重任,得授殿前司副指挥使。”
这番话也是告诉张叔夜,别揪着自己与童贯、蔡京的这层关系不放,自己也是凭借军功得来的官儿
张叔夜果然点头叹气道:“将军勇武,自然功劳不假,能得此重任,也是适得其才。
只是将军如何要自污名节,与那奸佞之臣搅合一团?如此使得天下人都要小看了将军?”
郑屠听得不爽,沉声道:“太守是责某与蔡相公交往之事么?”
说罢长身而起道:“某与蔡相公交往,不过是投桃报李,各取所需罢了。
何来自污名节之事?便是蔡相公乃是奸佞之臣,莫非凡与奸佞之臣交往者,皆为奸佞?太守不见刘子文么?”
这刘子文便是在西北立下赫赫战功的刘仲武是也。
因与童贯相厚,遂得以领兵战吐蕃、拒西夏,成就一代名将,声名因此显赫。
张叔夜默然,而后才摇头慨然道:“如今天下哪个不知蔡京童贯之流乃是奸佞之人?但有正义峥直之臣,定然是不屑与之为伍。
若是与奸佞沆瀣一气,即便是偶有成就,却如何面对那受奸佞之臣迫害的当朝忠良们?忠良即死,何来朝廷家国之兴盛?又何愁边患之不平?如此奸佞之臣之小胜,与忠贞之士之大胜,孰重孰轻?”
郑屠不由冷笑摇头,这张叔夜耿直倒是真的。
只是这番言论却并不能使得郑屠认同。
但也不想再出言反驳与他,只是点头笑道:“某虽与那蔡京有些往来,但终究不是他一党之人。
如何取舍,某自有分寸,太守当可放心”
张叔夜见郑屠模样,知他不能领会自己一片苦心,不由叹道:“某念你乃是少有的英雄好汉,便来此说道一二与你,自然也是叫你爱惜名节。
如此而已,若是能闻得一二,也算是不枉了某一片苦心”
说罢,也不好再说,便告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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