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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盛沐回答,眼前忽然异变叠生。
淮西大军正在吃的痛快的时候,倏忽,一阵拨浪鼓声响了起来。
那弹丸击打鼓皮的敲击声很远,又很近。
飘忽不定,咚咚咚,却声声打在他们心头,搅得他们心神不宁。
有人捅了捅同伴,,诶,你听到没,,他的同伴却早已跳脚而起。
破口大骂,,大人的,爷正在加餐,是哪个不识相的寻了断?!
"
淮西军中骚动纷纷,将领也霍然起身,准备一探究竟。
那奇诡的波浪鼓声终于渐渐清晰了。
盛沐听见有人在和着鼓声的点,吟道:"瓦上听冷雨,前尘黄昏里。
叹古今多少兴亡事,离合悲欢,都赋一炬中......"
沧桑古旧的调子扬在野草丛生,白骨生鬼火的荒野里,好似暮鼓晨钟,敲人心震。
白发老翁衣着清寒,摇着拨浪鼓,缓缓地自荒野深处走来了。
看着这一幕,淮西军中有人舔了舔唇,估摸着:"这老货身无几两肉,不知骨头熬汤能有多少味。
"
老翁却似对他们的大嗓门毫无所觉,只是离他们近了,才站住脚,将手中的拨浪鼓摇得更快了一些:"尘归尘,土归土。
土返其宅,水归其域,虫草各有心。
"他的诵念刚好踩着拨浪鼓的间隙,双唇合开,一种奇异的无形震颤自老人的唇齿间发散开,天地间一阵轰鸣。
随着这种颤鸣,天边忽然有妖风大作,鬼气森森。
一个士卒发现自己的脚上被什么东西攀扯住,他低头一看,却见是一截白骨在扯着他往地上凭空裂开的大缝里钻。
那裂缝里吹出的风是腥气而阴冷入骨的,他惨叫一声,试图挣脱那骨手,却发现自己伸出的手,也变成了白莹莹的骨!
不过一刹那,这支队伍中大多数人,包括那将领在内,都突然变作了形态狰狞可怖的妖魔形象,被猛然裂开的地上裂缝给拖了进去。
那少数既没有变形也没有被拖下去的士卒面面相觑,都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老翁则是停下了转动拨浪鼓,淡淡道:"尘归尘,土归土。
他们所行之恶,已被天道判定不应属于于'人'。
即已是心无人性,不如脱去人皮,回它们应去的地方。
你们既然毫无变化,则是所行之恶,相对是属于'人'的范围。
"
老翁摇头道:"记住今天这一幕吧。
既为人,莫负人道。
"
眼看着庞大的队伍瞬间零落至此,几个士卒吓呆了,老翁却不再理会他们,径自走了。
盛沐也看呆了,不由喃喃:"这是什么法术?"只是等那些人被裂缝一拖走,那些怨魂厉鬼竟然也得了解脱,开始惨嚎着四散。
见此,盛沐忙坐地开始诵念地母咒,虽然没有法力效果会弱许多,但是总能减轻一些这些亡魂的怨念。
那雪白的兔子本来在老翁出现时缩着脑袋一言不发,动都不敢动,见老翁一走,它就得意洋洋蹦了出来,三瓣嘴一张,竟然开始吸食那些即将消散的怨魂。
盛沐感觉不对,睁眼一看,立刻准备去阻止兔子。
不料下一刻,它就被人提着耳朵拎了起来,兔子使劲蹦达着腿也不顶用,那拎起它的苍老双手力道铁得很,头上传来老翁的沧桑嘶哑声音:"不料这等东西也有成精怪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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