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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大堂门口又有两人缓步走入,却是一男一女,男子金绣长袍,头束冠玉,腰佩金丝玉带,面容俊朗,女子锦衣霓裳,头茬金叉玉珠,身披银丝纱绸做成的披肩,面如桃花,肤如凝脂,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之态。
二人看到老道后,女子下意识皱了皱眉头,玉手不经意掩了下高挺的琼鼻,随后便神情自若的走到对面的太师椅处,安然坐下,男子却神情带着一丝恭敬,缓步来到老道身前,微微拱手拜道:
“杨玉郎见过清虚真人。”
老道斜眼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道:
“你们洛阳杨家乃是百年传承的洛阳第一氏族,位高而权重,庙堂之上算得上是三朝元老,何故来拜我这个没权没势的老道。”
杨玉郎神情淡然,微微一笑道:
“真人说笑了,虽说真人不问朝政,但在庙堂江湖的名声,在下也是如雷贯耳,天算一卦,地算一卦,皆不如清虚一卦。
我家老爷子对真人推崇之至,曾多次说过,上清门中唯有清虚乃是真人也。”
老道立刻喜笑颜开道:
“你这小子虽然人长得不怎么讨喜,这话倒是听着舒服,杨老头能让你作为杨家二代的掌权人,倒也算是有些眼光,不错不错。”
杨玉郎微微苦笑一声,不知该如何应答,此话要是让洛阳的那些贵人小姐们听到了,非要找这位不修边幅的老道拼命不可,杨玉郎,人如其名,面若冠玉,俊朗神秀,莫说整个洛阳,便是整个大夏都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不知道迷倒了多少达官显贵的小姐姑娘们。
老道士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回去坐下了,杨玉郎再度拱了拱手,这才回到女子旁边的太师椅坐下,而那女子先前只是坐在那里,冷眼旁观二人的对答,却没有丝毫起身上前接触的意思。
且不说对方那一身邋里邋遢的形象,就让她无法忍受,而且,她们崔家素来与上清门不合,对于国教之说,颇有意见,屡次上述直言,却次次被驳回,即便这次来的是上清门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她也没必要去阿谀奉承一番。
当然,她不愿理会清虚,清虚老道更是懒得搭理她,从她进门开始,就未曾看过一眼,他本就不喜庙堂俗事,对于掌门师兄与朝廷勾结一事,也是颇有微词,认为有损修道之人的道心,哪怕是有些往来的洛阳杨氏的嫡长子,他也只是应付了两句,何况是这个跟整个上清门都不对付的崔家女子。
老道士干脆闭上双眼,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神游太虚起来,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女子端坐在太师椅上,纤纤玉手轻拿青花茶碗,优雅的细品了几口茶水,尽显优雅。
杨玉郎却一双眼睛都放在了清虚身上,一只手无意识的落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打着,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又过了片刻,门口再度进来一人,却是一朽木老人,背部微坨,面如枯槁,双眼细长,却如鹰眸一般犀利,一头白发被随意的束在身后,双手负在背后,缓慢的走了进来,看到他的出现,杨玉郎与那女子都微微颔首,以示招呼,驼背老人也只是微微颔首,不曾说话,走到清虚身旁,打量了对方一番,眼神有些怪异,但依旧不曾言语,只是走到他身旁的太师椅坐下。
清虚微微睁眼,瞥了一眼身旁沉默而坐的老者,嘟囔道:
“紫山玄门这是没人可用了吗?怎么连这么个都快入土的老家伙也搬出来了。
忒没劲了!”
老者眯着双眼,未曾看清虚,却淡淡道:
“我是老的快死了,却还没聋,说别人坏话,好歹也背着点人不是。”
清虚咧嘴笑了笑,说道:
“原来还没哑巴啊!”
老者转头看向清虚,眼神冷淡道:
“论年纪,你比我可大多了,要入土的话,怎么着也都是该先埋你才对。”
清虚撇了撇嘴道:
“要说你这老东西说话就是没人家小娃娃好听,贫道修心悟道,少说还能再活个七八十年不成问题。”
老者扯了扯嘴角,漠然道:
“以你现在的年纪,再活个七八十年,倒真是个老王八了。”
“哈哈哈,敢骂上清门祖师的人,恐怕整个天下也就是你霍猿魁了。”
一道爽朗的笑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身穿白袍长衣,脚踏布鞋的披发老人,大踏步的走进来,脸上挂着吟吟笑意,一脸的慈眉善目之像。
清虚老道看了他一眼,就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不想搭理,驼背老人也只是坐在椅子上,抬眼看了看对方,随后沉声道:
“我说为何今日这里放了五把交椅,原来你这老家伙也来了,倒真是奇哉怪哉。”
反倒是另一边的两位氏族当家人,都纷纷起身,向白衣老者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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