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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卿拿东西回家,凌氏没有不知道的。
赵长卿道,“都是外祖父的,腾表兄借去给表姐使。
现在表姐借来给我使。”
凌氏才不信她这鬼话,笑,“你少拿这话蒙我。
你跟三姐儿素来不和,无缘无故的她怎么肯借琴给你使?何况,她早就是个心高的人,如今你二舅母也给她请了先生,是盼着她出头上进的。
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把东西借你使。
不要说她,就是你的东西,又是贵重物件,也不能这么说借人就借人。”
赵长卿笑,“要是平日里借,当然是借不出来的。”
她简单的对凌氏道,“母亲不知道表姐那人,上次送中秋礼,非拉着我跟她下棋,输赢还得赌些彩头才罢。
开始我输了她两支绢花,要她收手,她非逼着我跟她玩儿,我险些把母亲给我们珍珠耳坠子都输给她。
好在祖宗保佑,后来我赢了三表姐一幅金项圈金手镯珠花绢花,算了算,足有三十两银子。”
凌氏训赵长卿道,“好大的贼胆,在家里也敢赌这么大的?”
“哪里是我想赌的?”
赵长卿立刻将事推的一干二净,道,“母亲还不知道三表姐这人,赢了还想再赢,输了更要翻身,我倒不乐意玩儿,她哪里肯罢手。”
“合着你这琴跟棋是赢来的?”
凌氏又觉好笑。
赵长卿笑,“她平日里总要占我些便宜才能痛快,难道我是傻的?早先她跟我说外祖父借她琴的事,我就不服气,我也是外孙女呢。
我也早跟外祖父外祖母说过,琴太贵了,我也没琴使,所以才先学的笛子。
外祖父明明有琴,就不说借我使使。
腾表哥去借就有。
母亲想想,外祖父何其偏心。”
赵长卿撅着嘴巴道,“再说,赌彩头的事难道能怪得了我。
是三表姐非要拉我赌,我赢了她,难道是白赢的。
反正是外祖父的东西,她没本事,才输给我的。
我要了来,咱家可不省下买琴的银子了么。
以后就是外祖父给我要也休想我还!”
凌氏笑,“你这事别跟我说,我跟你爹都没你这样的本事,亏你怎么想的这招术。
我看你是早打上这琴的主意了。”
赵长卿挑挑小眉毛道,“自来东西都是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这琴归了我,可见我是有德者。”
凌氏笑斥,“你给我省省吧,说这话也不嫌寒碜。
坑了人家的琴,你还成有德者啦?这事你二舅母知不知道?”
“三表姐输我足有三十两银子,她哪里敢跟二舅母明说?连这琴这棋她都要我跟她保密,她对二舅母说是借我的。”
琴已到手,赵长卿根本不再将凌家母女放在心下,摆摆手,“管她呢。
反正这就是咱家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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