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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二太太一见,凌氏赵勇没心思理会她,但,凌家老老少少看她的眼神都不大对了。
公公自来是个要面子的人,等闲不与妇人一般见识,如今休书的话都出来了。
凌二太太顿时心知不妙,张嘴又要嚎啕,凌腾已道,“祖父暂且息怒,还是卿妹妹的身体要紧。
三姐,扶母亲去外头坐!”
凌三姐尚没有修炼出母亲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良好心理素质,赵长卿一声大吼险把她吼的魂飞魄散,当时赵长卿看她们母女两个的眼神,那真是要杀人的。
谁知赵长卿吼完,直接厥过去了,凌三姐险被震聋。
刚刚见姑妈与母亲都撕打起来,她早六神无主。
如今听弟弟这样一说,连忙扶着母亲躲出去了。
赵勇去请的,自不是随意的光脚大夫。
陈大夫在边城也是小有名气的,本是十拿九稳的一针,结果,一针下去,赵长卿竟无丝毫动静。
陈大夫眉毛一拧,拈着胡须沉吟片刻,脸色沉寂下来,问,“病人可有摔到哪里?”
凌腾忙道,“卿妹妹忽然昏厥,大夫看她脑后可有伤。”
太可怕了,赵长卿本就是个有几分脾气的。
不过,她平日里并不经常暴发。
即便暴发也不似这次,赵长卿尖叫的那种声音,即便现在想起来,凌腾犹心有余悸。
耳朵瞬间失聪,大脑也仿佛瞬间击穿,除了疼痛没有第二种感觉。
及至赵长卿突然昏厥,实在是谁也未曾料到。
凌腾当时只顾得捂耳朵了,赵长卿忽然倒地,他也没来得及扶一把,就任赵长卿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
陈大夫托着赵长卿的脖子,果然脑后一个大包,他道,“病人昏迷,大约与脑后的摔伤有些关系。
观其脉象,尚属平稳,只是这摔伤有些麻烦,自来头部摔伤最难治疗。”
凌氏惊惶的问,“那我闺女什么时候能醒?”
陈大夫摇摇头,“若是一时气厥或是摔着胳膊腿儿的,我尚能医。
头为人身体最复杂之处,便是扁鹊在世,怕也无能为力。
如今病人昏迷,何时清醒,只得看天意了。
我开些外敷消淤的药给她敷在脑后,待她脑后这伤消了,应该就能醒来了。”
凌氏险没跟着厥过去。
赵勇请大夫到外面说话。
陈大夫并非庸医,叹道,“老夫行一辈子医,这种摔到头的例子也见过一些。
有些人,看着轻轻跌一跤,一辈子就这么过去的也有。
有些人,看着摔得鲜血淋淋,其实包扎好伤处就能行走如常。
头上的伤最难说,病人现在昏迷不醒,又难进饮食,为维持元气,还是熬些参汤,沾在她唇上。
若说何时能醒,老夫实不敢妄言。”
赵勇大为悲恸。
赵长卿昏迷的第一日,大家还能挺得住。
待得到第三天,凌太爷也跟着躺下了,直说,“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娶得这等妒妇!”
凌二太太更不必说,虽然肚子里时常来句狠话,譬如“她自己摔的,不干我事!”
,但,这样的话,哪怕无耻如凌二太太,现今也只敢在肚子里想想罢了。
实际上,她现在都不大敢在赵家人面前露一面。
总在凌家不是法子,赵勇作主,把赵长卿接回了家。
倒是苏先生道,“总是这样躺着于病人无益,虽说吃不下药,倒也并非没有用药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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