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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背老人提醒这个黑衣人:“吴礼,你还是别把私人恩怨带到这里,现在抓回幽雪更重要。”
他还真叫吴礼这个名……冷知秋无语。
潦草的擦完,吴礼扔掉了手帕,瞥着眼皮底下细嫩的脸颊,还有胸口的形状,“十八娘……你死得太冤太惨了!”
他突然扬手就打了冷知秋一耳光,看那精巧的唇角裂开,渗出血珠,他感到一阵快意。
驼背老人警告:“吴礼!
你冷静点!”
吴礼深呼吸,克制自己的情绪。
不错,今天既要抓到躲藏十年的幽雪,又要替十八娘好好报仇,他要冷静应对,不能错失机会。
冷知秋心里一把怒火,这人真无耻,不能直接找项宝贵复仇,只能对付弱者,她生平最不能忍受被打脸,除了紫衣公主外,这个吴礼是第二个打她脸的人。
“你说的那个十八娘会支持你现在的行为吗?”
冷知秋逼视着吴礼。
吴礼浑身一抖,冷知秋是在质问他的良知,他却经不起刺激,稍稍克制的情绪像被强按进水的皮球,反而弹起更高。
“她当然不会,可是她已经死了,被你的丈夫项宝贵扔下山喂了狼!
眼睁睁看着她被狼撕咬,啃下一块块肉,变成一堆白骨,你能想象我当时的感觉吗?我要十倍报复在你身上!”
吴礼说着就要动手撕下冷知秋的衣衫。
冷知秋彻底鄙夷这个男人,他居然当时在场,还眼睁睁看着!
到处说项宝贵通敌卖国,现在又借机对一个女人下手报复。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已经看得明白。
就在吴礼的手要碰到她衣襟时,驼背老人低喊:“出来了,对面的人出来了!”
吴礼忙和驼背老人闪身出了画舫。
冷知秋松了口气,却觉得身体开始有些异样,脑子也昏昏沉沉,她想对着窗外喊高老二,却发觉舌根发麻,只含糊的“唔唔”
两声,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船身摇晃,似乎有好些人离开,跳向对面黑沉沉的画舫。
冷知秋有些替高老二他们担心,更替自己担心,她突然明白自己吃下的是什么药,虽然吐出来不少,但还是有少量化入血液,正在慢慢发挥作用,让她的身体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味。
同时,她的意识也跟着模糊。
船身又乱晃起来,这次是有不少人跳上了她所在的画舫,门无声的开,胡登科带人冲了进来……
——
沈家庄项家苗园。
紫衣公主派去的十二名宫婢,十二名武士,一百名锦衣卫并他们的指挥使,还有一个给他们引路的黑衣人,全部死在园里,各个角落。
项宝贵命人处理尸体,脚踩着地上的木子虚胸口。
木子虚只是一些磕碰外伤,被项宝贵制住穴位不能动弹,神色依然平静。
“为何一直不说话?是不是朱宁叫你接近她?”
项宝贵脱掉身上满是血污的外袍,一把扔远,就穿着一身黑衣短打,露出别在腰间的日昭宝剑。
他抽出短小精致的剑刃,出神看着,想起两年前的此时此刻,他拿着这把匕首准备撬门,他的新婚娘子突然开门出现在眼前,那样的美,那样的让他震撼。
“哼,我是贼匪,朱宁是贤者名将,我和梅萧都不怎么样,她最先认识的人,是朱宁……哈!”
项宝贵自嘲地笑,伸手入怀,掏出一叠诗笺,那是冷知秋住在榕树街项宅那段日子闲着无聊写的,相当于诗词体的日记。
从大婚发生的事,到一些感慨,从日常琐碎,到怀念从前生活的情愫,其中就包括了对朱宁的某种仰慕追念,虽然只有寥寥两句话带到,但足以让项宝贵心如刀绞。
诗笺不多,后来显然就没再写。
冷知秋早就忘记它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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