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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项宝贵怔住,突然有些生气,“那娘子的意思是,配不上为夫,就要默默躲起来?是不是还想着要和离?”
和离倒没想过,躲起来倒是真的,昨晚她就是那种退避三舍的态度。
冷知秋张了张口,想要说话,项宝贵低头封住她的嘴,郁闷的咬她,在她吃痛挣扎的时候,翻身将她压在毯子上,两人唇舌纠缠,身躯碾磨,打架一般弄得气喘吁吁。
“夫君。”
冷知秋扁着红肿的嘴告饶的低唤。
“以后再有这种奇怪的想法,我就将你一块肉一块肉的咬下来,吃进肚子。”
项宝贵恶狠狠威胁,起身扶起她,替她整理有些松垮的衣衫,整理好了又忍不住一把抱进怀里,双臂圈得死紧。
“你实在可恶至极!
以前不爱我,便随时想着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如今爱我,照样想着抽身就走。
哪个告诉你,说你越发没用?谁又说你越长越丑?你受了一年苦,那就享一年福,保管比以前更加神采照人……只怕你好花正开时,为夫却老了,到时候,难不成你来嫌弃我,三度挥挥手走人吗?”
“不会。”
冷知秋吃了一惊,低头突然有些发抖。
她从没想过,他会比她先老。
外面驾车的车夫是项宝贵特地雇的,不让张六出面,这也是为了掩饰行踪。
车夫突然喊道:“爷,前面文庙台正好人散了,不太好走车,咱们换个道吧?”
项宝贵掀起一角窗帘,往外看了看,却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长眉一跳,便放下窗帘,道:“好,换道。”
——
文庙台散开的人群外,一个茶铺前,一老一少两个行者背着行囊,托钵化缘。
两人的竹笠上都积了雪,年轻行者的灰色棉布僧袍上染了一滩茶水的湿渍,身形料峭,姿势难言风流顾盼。
将茶泼在他身上的人正是钱多多。
钱多多带着儿子钱智也来听南山书院的先生讲学,想看看儿子还有没有慧根,当然结果是失望的。
从头到尾,钱智就在傻笑,因为前面有人放了个滚屁,钱智十分欢乐,哈哈叫着:“屁又响来屁又臭!”
惹得人人侧目鄙视。
若不是忌讳钱多多财大势粗、为人凶狠,钱智早就被人围殴打残了。
等不及散场,钱多多就怒火冲天的拉着儿子进茶铺喝茶解闷。
这时候,两个行者来化缘,掌柜的给了他们各一碗饭,无意中说了句:“这位小法师新近出家的吗?”
老年行者代替回答:“正是,他是贫僧的弟子悟心。”
“噢,悟心小法师生得气质不俗,想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吧?”
掌柜的多嘴又问。
两个行者还没回答,钱多多转头看了过来,当即瞪圆了铜铃般的眼睛。
“紫……梅萧?!”
紫衣侯病重,去了天灵寺救治,有说死了,有说失踪了,皇帝撤了紫衣侯的爵位,所以世上再无紫衣侯。
没想到梅萧居然出家做了个小和尚,还化缘化到苏州来了!
钱多多是个讲究眼前实际的人,看梅萧这副落魄的样子,也就不太把他放在眼里。
以前被梅萧颐指气使的吆喝,又差点被他割断了喉咙,这会儿怎么的也得报复一下。
于是,在两个行者经过窗口时,钱多多就将碗里滚烫的茶水泼了出去,正泼在年轻行者的身上。
一双星眸横过去看钱多多,却不言不语。
钱智拍着手笑:“泼到哥哥了!
哥哥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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