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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照临看着空荡荡的袖子,心如刀绞,险些昏厥,却见余树人笑眯眯的把袖子一甩,随后“长”
出新手。
原来这是骗人的!
岑照临急得眼眶发红,眼泪水就要溢出来,却见余树人“长”
出来的右手上多了一个东西。
“当当当当当,这是送你的礼物。”
余树人将手伸到对方面前,道歉:“我昨日发工钱,买了这个北美牛角镇纸,送给你当礼物。”
北美牛角制品可不便宜(相对而言),岑照临知道以余树人在西阳打暑假工的收入,要买这不大的美洲牛角制品,恐怕得把一个月工钱都花光。
接过对方的礼物,她心中满是幸福,想起方才的一幕幕,面颊发烫,心如鹿撞。
旁边围观的人,看着这对男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有人由衷叹道:“少年郎,你可真有一手啊!”
余树人笑眯眯的摸着头,回答:“嘿嘿,见笑了,见笑了。”
岑照临紧紧攥着心上人送的礼物,听着旁人的议论,脸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低着头和余树人离开,转到广场边上的长椅坐下。
看看侃侃而谈的余树人,看着对方五官分明的轮廓,她羞涩的低下头,心中琢磨:
所以,余树人,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
岑照临之父岑文本,是门下省谏议院纳言,位列宰执,地位非同小可,所以,作为大家闺秀的岑照临,虽然追求者众多,却不是一般人家的郎君可以接近的。
这个军校生余树人却脱颖而出,引起了岑照临的注意,很快获得她的芳心。
但是,当岑文本知道这个军校生和幺女交往之后,没有反对,只是叮嘱岑照临,男女交往要“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
也就是可以正大光明交往、碰面,但不能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绝不能有什么逾越礼制的行为发生。
由此,岑照临觉得余树人的真实身份不一般。
若说出身士族,首先士族地位已经不复从前,即便是五姓七望子弟,已没了高人一等的架子,开始从军、经商,当年的傲气消散许多,哪有余树人身上那股与众不同的气质。
其次,士族里没有余氏郡望,所以余树人不可能是士族子弟,也不是寻常平民出身。
她多方打听,发现朝中五品以上官员,虽然有姓余的,但没哪家有一个名为“余树人”
的郎君。
考虑到如今皇室、宗室子弟多用“余”
姓化名入学读书,据说假期还得勤工俭学做“假期工”
,所以,岑照临判断这位是宗室子弟。
那么,他是哪个宗王系的?
宗室诸王大多分封边疆,譬如辽北、北海、河中以及海外北美洲等地,各王家眷基本都在封地,所以岑照临觉得余树人不太像是外镇宗王子弟。
不过,留在中原的宗室子弟人数也不少,除继承爵位的嫡子外,大多化名读书。
要么从文参加科举,要么从武读军校,科举中选或者军校毕业后入仕、从军,踏上仕途、脱离宗籍,不需宗禄、自食其力。
岑照临想尽办法打听,依旧无法弄清楚余树人到底是谁,问对方,对方总是说出身寻常、家住黄州。
她觉得父母应该知道,却不好意思去问。
岑照临想着想着,不由得看了看坐在身边的余树人。
余树人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有见识,博学多才,十分健谈,还体贴细心,她和对方相处了一段时间,隐隐约约有了别样的感觉。
夏日炎炎,余树人见不远处有商贩卖冷饮,便要去买,岑照临却抢先一步:她不让侍女效劳,自己去买,不想余树人误会自己娇生惯养,什么都不会。
主仆二人往商贩那里走去,留下余树人独坐长椅,跟班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他看着岑照临的背影,只觉赏心悦目。
熟悉的刹车声响起,余树人循声看去,却见广场边道路上停了几辆汽车,车上跳下数名身着制服的男子,直奔他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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