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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东西的小老鼠要来了。”
虚呢喃的声音很低,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
大概是精通挑拨话术的缘故,男人笑起来的声线里,有种蚀骨似的的甜蜜感。
胧抬眼去看坐在暗室里的男人。
男人靠在墙边坐着,宽阔的黑色披风黑沼一样流淌在地上。
经历了长时间的宇宙航行和空间跳跃,即便是虚,也显露了一丝疲态,在天照院奈落的暗室里稍作整顿。
算起来,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虚了。
虚难得神情放松的时候,其实可以看出许多跟松阳一模一样的小动作。
靠墙睡觉时把薄被拉到鼻尖的习惯也好,轻轻捋开额前散发的动作也好,眉眼安静下来的模样也好。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思念到简直快要发狂。
发色灰白的男人攥紧了手中冰冷粗砺的僧仗,就像是把这杀人利器当做了什么救赎似的。
虚看着只觉有趣,便放柔了声音,弯起了好看的眉眼,轻声道:“好久不见呢,胧。”
对方故意作出松阳的模样时,胧反而冷静下来。
这是虚嗜好的扮演游戏,次数多了,就麻木了。
“虚大人,”
如往常一样单膝跪下,“这是本次的任务对象名单。”
“真冷淡啊。
如果此刻出现的真的是松阳,会被你伤透心喔。”
“虚大人也好,松阳大人也好,都是胧誓死效忠的对象。”
虚挑起了眉尖,看上去对他八面玲珑的答复早有预料。
他不是什么乖戾的暴君,也不会执着于区区人类的忠诚,只是看着胧复杂纠结的模样,就会忍不住想要冷笑。
朝生暮死的蝼蚁和草芥,也有如此千回百转的柔肠痛断,意义是什么?无论是怎样温暖的情感,怎样难以舍弃的记忆,到头来,依然会被碾碎在滚滚黑暗中。
他自现实中缓慢回首,向着黑漆漆的意识海看去,那个素色的人影还没有出现。
虚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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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脉外围,有许多虫在轻声细语;但在光脉之中,是绝对意义上的寂静。
越接近光脉,就越会有种想要退缩的悚然感。
太庞大了。
在这样巨大且永恒的存在面前,人会因为渺小而瞬间停止思考,中止对生命意义的探求。
松阳下意识摸上了腰后的小竹筒,那里面装着封印好的“虚虫”
,还有银古给他写好封存的纸条,避免他被光脉影响记忆。
“跟着‘舟少’走,不要被光脉的光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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